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原因,或者是陷入了不好的梦魇里,泪水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薄薄的眼皮泛着粉红,如同娇嫩的花瓣。
他一连叫了好几声,对方才骤然受惊一样睁开了眼睛。
睫毛上还坠着泪珠,她失神了片刻,乌黑的眼眸迷茫懵懂,眼皮都哭的通红,一直盯着白言辙看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慢慢的从那种惊悚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了。
眼前照下了一片阴影,带着轻奢的男士香水味道,她的眼中氤氲湿湿的雾气,像是江南朦胧中的雨雾。
“沈悦。”声线低沉,“是身体难受吗?”
卷翘的睫毛下有细长的阴影垂下,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轻抿着唇,乌黑的眼眸温顺地看着他。
低声轻轻的喊了一声。
“白先生。”
软软调调的声音,还有着没有消去的哭腔。
白言辙觉得少女的状况有些不太对劲,很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悦一直都静静的盯着他看,好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过了好久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她的脸色苍白,唇却是鲜艳的红,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像是一朵摇摇欲坠的白玉兰花。
可怜可爱。
沉默了一下,白言辙抬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的拍了拍,可以感受到她压抑不住的哽咽声,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
轻轻的语调带着点抽噎,闷闷的。
白言辙见她不再哭,就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两个人中间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沈悦小声的说:“我可以开车窗吗?”
“可以。”
紧闭的车窗下降,轻风吹了进来,吹拂着发丝,她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倒流的风景。
快要到秋天了,晚上的温度下降的很快。
白言辙看少女的脸微微发白,忍不住嘱咐一句:“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沈悦顿了一下。
她侧头,看了一眼白言辙的侧脸,眉目硬挺,沉稳儒雅。
“好。”
车窗又被徐徐的关上了。
白言辙比沈悦大了八岁,他也很少和小辈接触,看着少女,有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想问她为什么哭?是做的什么噩梦?可是如果这么问的话,好像太唐突了。
沈悦的酒量不好,她也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一会儿,然后又睡了过去。
白言辙从来都没有带过一个女性三番五次的来别墅,沈悦是第一个。
车停在别墅门口,白言辙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少女,并没有叫醒她,而是动作温柔的抱起。
旁边的司机瞪大的眼睛,一时之间梗住了。
出乎意料的,少女看起来的确是很瘦,但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轻。
灯被打开,光线驱逐的黑暗,白言辙把少女轻轻的放在床上,
双手撑在少女的头的两边,白言辙没有第一时间起身,鼻尖是淡淡的,甜腻的清香。
黑色柔软的发丝,雪白的如同奶乳般的肌肤,还有那艳如海棠般的唇。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的起身。
男人的眉眼沉沉,暖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勾勒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