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黄瓦,高墙耸立。
那年时间还很慢。
四皇子又被太子欺负了。
那如玉雪团子般的四皇子坐在树上,瑟瑟发抖,泪水浸湿的睫毛,就连哭也不敢哭出声。
树底下站着一位身着锦衣华袍的男孩,他的脚边还蹲着一条恶犬,对着树上的人龇牙咧嘴,男孩脸上的笑容十分恶劣,“胆小鬼,不过是条狗而已,就怕成这样?你要是再不跳下来,我就让狗狗上去找你玩啦。”
四殿下面色发白,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她胆子小,爱哭,眼眶的泪水打转,抽抽噎噎的哀求,“太子哥哥,我怕,呜呜呜,不要狗狗,呜呜要福安……”
太子瞬间怒了起来,凶着一张脸,“好啊,天天和一个太监混在一起都不愿意和我玩,今日我就要给你一个教训。”
话音刚落,原本还蹲在太子脚边吐着舌头的恶犬突然在树底围转,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凶光,喉咙里似乎威胁般咕噜咕噜的叫着,口涎乱飞,好像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四皇子可被吓坏了,抖着肩膀哭的更厉害了,恶犬在下面叫得欢,还有太子威胁的声音。
那棵树并不是很高,但是对于小孩来说却简直高的吓人,四皇子甚至都不敢往下面看,她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发软。
在这僵持不下,程谦恭来了。
他看到太子欺负四皇子的场景,很生气,但是因为是太子,程谦恭也没有把话说的太过分,最后是太子不甘气愤的离去了。
那只恶犬也被程谦恭赶走了。
程谦恭站在树底下,温暖的阳光透过叶隙洒下,落到了少年的肩膀上。
眉眼温柔的不可思议,对着树上的人,轻声地哄着。
“四殿下,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沈悦还是很害怕,但是看见了少年的脸,也好像不那么害怕了,于是她忍着心中的恐惧,眼睛一闭,从树上跳了下来,跌入了温暖的怀抱。
程谦恭抱着她很紧,两个人的发丝纠缠。
福安被太子的人给拖住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身,嘴角有一块淤青,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就看到他的殿下和程谦恭抱在一起。
脚步慢慢的减缓,然后停了下来。
“谦恭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是我来晚了。”
“那以后我被欺负了你都会来保护我吗?”
程谦恭叹了一口气。
“四殿下,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沈悦有些难过,她抱着少年的脖子,眼眸清澈,泪痣如朱砂。
“谦恭哥哥,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从来都不会欺负我。”
“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只要四殿下以后有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温润如玉的少年脱口而出的话就如同枷锁,沈悦一直都记着,从未忘记,那是她自己都不敢沾染的一片净土。
可是,许诺的人好像忘记了。
——
病人症状都在渐渐好转,瘟疫大致也得到了控制,徐洲的街道恢复了热闹,天空好像比以往更加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