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到了傍晚才停,沈悦的烧退了下去,墨发披散在肩膀上,她这几天好像瘦了很多,原本削瘦的身形看起来更加的单薄,肤色苍白病态。
纤瘦雪白的手指端着药,一口一口的喝。
她的脸很白,就衬得那饱满艳红的唇格外的红,就如同涂了一层胭脂。
药很烫,把那娇嫩的唇肉都烫的有些微肿,热气腾腾的白雾搅乱了她精致漂亮的眉眼。
霍刀面无表情的看着,乌沉沉的眼珠儿倒映着沈悦的模样。
每次喝药的时候沈悦的动作就很慢,原本就没有什么胃口,这药又实在是苦涩难入口,空荡荡的胃部传来反胃。
纤长浓密的睫毛拉耸着,像是停留在枝头的蝴蝶。
沈悦偶然的一次抬眸,见霍刀专注的盯着她看,眼睛一眨不眨,怪吓人的。
沈悦被他这样的视线看得毛骨悚然,不由的皱起了眉尖,她的脸上还有病气,并不像以往那么摄人。
“你看什么?”她的语气有点冷。
就算如此,男人的视线也不曾从她脸上挪开,声音低沉沙哑:“很苦?”
当然很苦,不是一般的苦。
沈悦被他这个问题问的挺莫名其妙的,毕竟哪有药是不苦的。
其实霍刀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喝过药,并不知道药是苦的。
顿了一下,霍刀出去了一趟,等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小盘蜜饯。
他身形高大健壮,五官凌厉,一双眼睛就如同孤狼。
把那一小盘蜜饯递到沈悦的面前,他说话已经不结巴了,但是依旧惜字如金。
“吃。”
沈悦没有动。
霍刀抿了抿削薄的唇,“很甜,不苦。”
沈悦抬头看了霍刀一眼,漂亮乌黑的眼眸静谧的如同一潭湖水,然后低头静静的吃着蜜饯。
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快驱逐了口中残留的药味,她眯了眯眼,眼睑下至的泪痣灼灼生辉。
霍刀只是垂着眼皮,幽幽地盯着沈悦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看不出在想什么。
那一小盘子的蜜饯都被沈悦吃完了,嘴里弥漫着甜意。
霍刀沉默不语的站在一边,他总是不爱说话,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是淡淡的,他听到了床榻上的人叫他的名字。
“霍刀。”
深邃暗沉的眼眸紧紧的盯着。
“外面的雨停了吗?”
霍刀说:“停了。”
沈悦没有在说话了,霍刀看到了沈悦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没有离开,就静静的凝视着,眼神却慢慢的变得热切。
——
程谦恭盯着手中的书册,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低垂着眼眸看上去有几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