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然突听黄守义提起商贾之事,先是有些错愕,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知道黄守义一定有了答案,现在不说,只不过是为自己谋取一些其他利益罢了。
想清楚中间关节以后,洛克然不禁放心许多,毕竟谢岩的事有了着落,至于生意上的事儿,他可是从来不怵任何人。
“家里本打算在‘洛阳’置两间店铺,卖一些家乡特产,后来之事,黄掌柜也清楚,那不是都投到‘卫岗乡’里去了嘛,现在哪还有心思弄其他的事啊。”
洛克然半真半假的一番话,令黄守义实在找不到话再接下去,干脆一笑了之不再提起。
“谢县男拜访之日,不知老夫可有幸受邀?”黄守义另外提了个要求。
“黄掌柜能亲临,那是求之不得之事,只是洛某至今不知县男之意,实在是……”洛克然边说边看着黄守义,那意思太明显不过了。
黄守义道“听闻,‘卫岗乡’正在筹办一间学堂,老夫以为,当与此事有关。”
学堂是什么?那是进学的地方,除了学生就是先生。学生从来不是问题,那一定就是和先生有关了。洛克然想到这里马上明白了谢岩的意思,并向黄守义拱手谢道“黄掌柜之情,洛某记下了,洛某已然明白谢县男之意,得先去筹办去了。”
黄守义自然不会挽留,亲自送洛克然离开,至于礼物嘛,那就没必要客气了。
洛克然回到住处,马上命人准备礼物,明日,他要亲自出马,一一拜会“洛阳”城里的各路名人,尤其是以“诗文”出名的几位世家子弟。
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洛克然无论去哪一家,都得到了明确的答复——准时出席。
洛克然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件不麻烦的事,谢岩为什么要委托自己去办?他当然不会知道,谢岩另外还委托高长史给一些人递了话,这才有洛克然一切顺利的结果。
原本只是一场私人宴会,加上“卫岗乡”、“新安县男”、“扬州首富洛家”以及一些名门大户后,突然就成了一场名震“洛阳”的聚会了。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洛克然成了“洛阳”城里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许多他只听过名字,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大人物,也纷纷派人上门索要请柬……洛克然现在不是担心没有人来,而是想要来的人太多了,已经快要到接待不了的地步。
可是,他又得罪不起这些人,只能咬牙发出请柬,为了防止出现人满为患的情况,洛克然还包下附近酒馆和客馆,以安排众多随从。
谢岩不清楚城里发生的事情,他这几天就忙着应付老徐头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老徐头建房的技艺那是没得说,经验丰富,并且完全能懂明白谢岩图纸上画的内容。然而,只有懂一点建筑知识的常远和谢岩两个人才能说清楚图纸上内容,其他人要么不认识字,要么完全不懂建筑方面的事,说出来的话是驴头不对马嘴,老徐头根本就听不懂。
谢岩实在是没办法了,让韩跃就跟在老徐头后面学,反正他是认识不少字了,多少能够应付一下,却不料,韩跃在建筑上似乎非常有天分,往往是老徐头说个大概,他就能自己补上另外一部分。
老徐头吃惊之下,更是喜出望外,连称自己是“后继有人”,非要收韩跃当徒弟不可。韩跃却是死活也不答应,学可以,拜师没得商量。
在这件事情上,谢岩是一语不发,任由他们自己解决。因为谢岩知道,在古代,师徒关系等同于父子关系,并不像后世那样,仅仅只是一个说法。
老徐头拿韩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自己生闷气外,只能是干着急。
他们之间的事就这样拖着,谢岩也不去问,在他看来,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不外就是谁先让一步而已。
明日就是拜访洛克然的正日子了,谢岩特意把王三狗找来,问:“明天的礼物可曾备好?”
王三狗道“全都准备好了,五斤茶叶,十坛烧酒,最新样子的‘石炭炉’,就是带花纹的那种,还有一瓶校尉你弄的什么‘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一定是个好东西。”
谢岩咧嘴轻笑,没有多加解释。
王三狗说的非常对,那是一瓶“香水”,而且只有这一瓶,是谢岩从“洛阳”回“驿站”的路上,碰到一个花农,拖着一板车损毁或者残缺的花卉回家,当时谢岩还问过花农“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是把城里卖不掉的,损坏的运回家去。”花农回答说。
谢岩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花农除了拿回去当肥料以外,估计什么用也不会有,于是他便出钱买下。
回到“驿站”后,让人将花瓣剥下来,用清水洗干净,最后用厨房的蒸锅进行蒸馏,最后得到一些多种花混合的香精,然后兑上酒精,按照不同的比例,一共做了五瓶,结果只有一瓶可以勉勉强强可以算是“香水”。
谢岩决定,就拿它作为礼物的重头,送给洛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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