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否有关,刘家务必此事上站出来说话,旗帜鲜明地表明支持,不可有丝毫含糊。”谢岩不等刘仁实开口,又继续说道“此外,一旦武昭仪被册立为皇后,必须第一时间上贺表且同时奏请陛下,立皇子弘为太子,只要办了这两件事情,吾可以保证,刘家兴旺,指日可待。”
“警官凭何断言昭仪可以为后?”刘仁实很奇怪地问道。
“陛下有心,昭仪有德,臣民无异议,仁实兄以为,还不够吗?”谢岩反问道。
“不知警官可有想过,赵公、褚公、英公他们又是何意呢?”
谢岩笑道“此时非彼时,陛下御极以来,天下承平,万国来朝,我大唐之赫赫声威,震慑寰宇,今程大总管率军远征,‘西突厥’之覆灭只在旦夕,试问,还有什么可以阻挡陛下的雄心呢?”
谢岩说的和刘仁实问的几乎毫无关联,然而,话中却清晰地表达出一个意思,皇帝真要是决定了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哪怕是诸如长孙无忌、褚遂良等。
刘仁实沉吟片刻后,道“既如此,老夫照做便是,只不过老夫一直称病,此时发话,似有不妥,由仁景上表如何?”
“不可!”谢岩立即说道“仁景兄非刘氏家主,作用仅限于个人,唯仁实兄亲自才可,且两件事完成以后,相信陛下一定会明白仁实兄多年称病的苦衷,必定有所表示,届时当可重回朝堂。”
混迹朝堂多年的刘仁实,只稍加思索,即明白了谢岩所说之意,只不过,那一切都是建立在武昭仪被册封为皇后的基础上,那么,会如愿吗?刘仁实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可是他也别无选择,自从老国公定下了两家为“通家之好”以后,许多事情,也就由不得他了。
谢岩走后,刘仁实不再犹豫,提笔写了一封奏疏,大体内容和李义府的奏章差不多,并派人送给刘仁景,托他于明日朝会后呈交皇帝。
刘仁景看到奏疏内容那是大惑不解,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是为什么?
正值刘仁景颇为不决之时,朝中传出消息,原定被贬出“长安”的“中书舍人”李义府,昨日蒙陛下召见,不仅被赏赐珍珠一斗,更被陛下留用,官居原职。
朝廷内的人事变动,向来极为敏感,尤其如李义府这般咸鱼翻身的,那就更加惹人瞩目,刘仁景意识到,或许有些什么事是自己还不知道的,那么,上呈奏疏一事也就耽搁不得了,以免误事。
称病在家近两年的刘仁实,差不多已经被李治忘了,若非王伏胜提醒,他都想不起来那是先“夔国公”刘弘基之袭爵嫡子。
当阅看完刘仁实奏疏内容之后,李治不禁微微一笑,他终于可以确信,自己最大最忠实的支持者,乃是“新安县子”谢岩,只是谢岩处事低调,加之历来不愿入朝为官,故而还是佯装不知为好,至于刘仁实,李治决定派人去探视一番,以做嘉勉。
先有李义府,后有刘仁实,一个从贬官到留用,一个被皇帝差人慰问,并口头嘉勉,起因都是支持立昭仪为皇后,皇帝发出的讯号不可谓不明显了。
原本打算观望,并不想直接参与的许敬宗,突然间发现,自己是最先做出动作的人,虽然那是被冯宝“陷害”的,可怎么也是第一个啊,如今具体行动上给人占了先手,那岂不意味着将来有好处的时候,自己得不到最大的那一份吗?那怎么可以呢!再上奏疏,有些跟风了,皇帝不见得会有太大反应,可又如何做才好呢?
正当许敬宗绞尽脑汁、挖空心思想的时候,下人来报“冯宝校尉差人前来。”
“快快有请。”许敬宗心里那个高兴啊,冯宝此时派人过来,那一定是和当前的局势有关,而自己正为此发愁呢。
来人是冯宝亲兵,他只带过来一句话,其实就四个字——署名文章。
听到这四个字,许敬宗那是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不禁暗骂自己老糊涂了,手握“长安周刊”这么一件利器,居然不知道怎么用,真是不应该。
既明白了应当如何做,那许敬宗也就不再拖延,立刻以最快速度,连夜写了一篇文章,内容很简单,就是颂扬武昭仪仁德,支持其成为大唐皇后。
两日后,新一期“长安周刊”面世,“卫尉卿”许敬宗成为大唐第一位不用笔名发表文章之人,并由此在大唐官场之上引发震动。
李义府是个小人物,刘仁实多年不问世事,已经是快要被遗忘的人了,严格来说,他们对大唐官场的影响很有限,但是许敬宗就不同了,论资历,他是先帝太宗当“秦王”时候的幕僚,论地位,又是“九卿”之一,曾经还出任过“礼部尚书”,堪称高官,他的鲜明态度对于一些中低级官员来说,那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就在所有官员还在议论、考虑、犹豫的时候,大唐皇帝李治颁布圣旨,提升李义府为“中书侍郎”,任命许敬宗为“礼部尚书”,这两个人事调动,等于是明确的告诉天下人,凡是跟皇帝一条心的,都有机会升官,如此明显的信号,若是官员们再不懂得利用,那简直可以回家去了。
于是,在极短时间内,诸多官员奏请皇帝“废王立武”的奏疏如同雪片一般飞向皇帝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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