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侯爷,已成大半,据‘施工队’言,再有月余即可。”
“此番出征,整个‘羽林右卫’亡一千六百二十一人,名册已列,将随大军回师呈报‘兵部’,其中,乡里阵亡者三十七人,名册在长河处,你亲自去慰抚,问清安葬事宜,可愿葬入‘功德园’,切记,此事仅自愿。”
“侯爷放心,老汉知轻重。”
“如此甚好!”冯宝道:“阵亡者中,‘武平堡’老兵子侄有两人,你去之后,不妨多问问,若家中有难处,当给予助力,然此事需以汝个人之名,切记!莫忘。”
“老汉明白,替老弟兄们谢过侯爷。”刘大山当即起身欲行大礼。
“行了,坐下!”冯宝先是出言制止,旋即道:“人有亲疏,适当关照无妨,不可过矣,大山,此事不可对人言。”
“喏!”
“出征数月间,乡里可有事?”
“禀侯爷,确有不少事情。”
“哦?道来听听。”
“许公、李公两家在‘长安’设‘炼油作坊’,闻此事后,有不少勋贵家中差惹门,意欲效仿;‘砖瓦窑’烧制‘玻璃’有所进步,只是离无色还差些……”
“些许事不足言道,可否有要事?”冯宝不大喜欢听那些鸡皮蒜毛的事,直接打断道。
“要事?”刘大山怔了一下,立刻开动脑筋思索,片刻后道:“听在‘司农寺’当差的罗家子,侯爷带回‘良种’已试一季,了不得,粮产增三成,陛下龙颜大悦;另有西域带回‘棉花’,刘家试种已有产出,制被褥进献宫中,得圣人夸赞,哦对了,刘家亦送来五件。”
“这个好,取来。”冯宝顿时来了兴致,吩咐道。
刘大山也不磨叽,立即起身走到书房外,唤来一名仆役,叮嘱了两句。
没过多少时候,仆役捧着两床被褥匆匆进入书房,呈至冯宝近前。
冯宝示意将被褥放置书案上,而后起身细察,还用手摸了摸、按了按,感受一下。跟着拿起桌上用来裁剪纸张的刀,挑开白布缝线处,从里面掏出一把蓬松柔软雪白棉花,仔细看看后,笑道:“刘家用心了,棉花挑拣甚是干净。”
刘大山可不明白冯宝所何意,却并不妨碍其附和道:“那是自然,刘家岂敢糊弄。”
“此物可是好东西啊。”冯宝道:“大山,明日差人去刘府问问,棉花可还有剩余,有便全数购尽,若是不多,亦设法讨些回来,必须给夫人孩子用上,冬季将至,决计不可受寒。”
“侯爷放心,老汉明日亲自前去。”
“倘若、倘若无剩余,即去打听一下,刘家还赠与何人,高价购入便是,无论怎样,务必保证夫人与孩子所用,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