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份内之事尔!”洛克然赶紧接话。
“咳咳咳咳,侯爷……”脸色有些苍白黄守义跟着道:“都是自家买卖。”
“确实如此,理当尽心。”刘、崔二人面部堆起笑容附和道。
“老黄,汝一把年纪还出面操劳,何苦来哉?日后有事,让老大善清过来,莫要奔波。”
“咳咳,侯爷”黄守义用略微嘶哑嗓音继续道:“善清平庸,持家不易,老夫且撑着吧。”
黄家情形,冯宝自是知晓。
数月前,黄守义长子黄善清听信旁人,以低价购入一批药材制作“成药”,结果被人告发至“卫岗乡”后任“乡长”崔继生那里,黄家以次充好,蒙蔽世人以获资财。
幸亏有胥吏乃“武平堡”老兵子侄,知黄家交好冯侯,提前报知黄守义,方才避免大祸。
经此一事,黄守义对长子黄善清是极其失望,夺其执掌家业大权,更命其去蜀中行商,以期磨勘。
在次子黄一清不愿意接手家业情形下,黄守义不得不拖病躯重掌大权,可是他那把老骨头还能支撑多久,那可就只能看意了。
关系再好,家事总是不好过问,冯宝微微摇了摇头,主动换个话题道:“吾日前听闻,‘商货交易所’仅自身缴纳税七万贯余,货物‘商税’更远胜矣,诸位赚得盆满钵满,却似颇有不安,何故?莫非钱财多到烫手不成?”
“侯爷所言不差,吾等、吾等难安矣!”
“洛大掌柜如若觉得不妥,退出便是。”冯宝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回去。
“这、这个……”
“少这个那个。”冯宝道:“你洛家‘成药堂’开设数不足黄氏八成,莫不是钱财埋于府内?”
“冤枉啊!侯爷有所不知,药材难寻,有钱难买!黄掌柜在蜀地有官府相助,得以购入,故能制出更多成药,自然可以增设‘成药堂’。吾家自‘百济’购入药材尚在途中,自家种植仍需时日方有产出,再有年余,定不甘落于黄氏之后。”
看着洛克然有些惶恐的神情,冯宝言道:“大掌柜不必多,个中因由吾有所闻,本侯之意乃是告知诸位,钱财多了,不可藏于府邸,唯有用出才是正理。”完,他扫视了一下四人神色,皆作疑惑状,便详道:“洛、黄两家当尽力置办‘成药’,此乃大功业,不可懈怠;刘大掌柜应进言刘国公,招募流民、农人,种植棉花;崔氏乃望族,耕读相传,兴学于乡间,岂非大善?如此桩桩件件,均需耗费钱财甚多,试问,此间所得还多吗?”此一问,等于告诉在座之人,面对需要且必须办的事情,花出去的钱财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