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过。”

李初一盯着眼前混沌，又回头望了眼这残破仙命大世界。

“仙命不能单纯以修为来衡量，没有意义。”

而后又是喃喃一声，“岁月冗长，年华未央，到头来，也不过满目疮痍罢了。”

这时，黑算子身影出现这里。

“天道大人。”，他俯身行礼。

“你要离开吗？”，李初一问。

“不了，我重修仙命大世界路数的，如今才岁月仙，不足以闯荡混沌，还是留在这里吧，起码还熟悉一些。”

黑算子语气有些落寞，其实他同李初一相同，也是个孤家寡人。

他继续道:“我到这里，是专程送您一程的。”

见此，李初一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一本古册出现手中，递了过去，上书几个字，《从一颗小火苗开始》。

“天道大人，这是？”，黑算子一愣。

“这是篇凝意功法，又名《凡火诀》，取意卑微凡火，亦有焚天之志。”

“是曾经人族第一，也是万族第一古今仙，观火证道之法。”

李初一面露微笑，“如今仙命大世界生灵死绝，只剩寂寥，故此法，你拿去修吧。”

“将来一天，若是你遇见合适苗子，也可以传下去。”

“毕竟，这不止是功法的传承，更是意志的传承，是观火的意志，同样是命界人族的意志。”

“黑算子，我看好你。”

李初一说完，就是一步踏入混沌之中，不见踪迹，留黑算子矗立原地，手捧那本法门，嘴唇微颤着。

……

混沌中。

李初一忍不住皱眉，“同尘，你跟上来干甚？”

“我本打算离去，不过顺道而已。”，同尘不以为意道。

“行吧。”

就这般，两者一前一后，开始自混沌游荡。

李初一并不是漫无目的，他此行，是那灭世观。

如今他也是‘错误’，若是不找到解决之道，便是要面临和那完美人族同样境地。

而那灭世观，方圆五十里内，神异皆无，任何生灵去了都是沦落凡尘。

“哭坟娃，十维生灵道场，啧啧，难怪那么厉害。”

李初一想的是，去那灭世观中，能不能抑制住自身问题。

以命界计，转瞬间，二人已在混沌中前行百年。

……

途经，又一方大千世界。

一条清江，一只大船。

丝雨绵密，沁人心凉。

李初一，同尘，同坐一桌对饮。

“呵，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是与你这个大千第一反骨，于异世界同桌共饮。”

同尘叹了口气，神情不乏落寞，“而且，是在这般境地下。”

“我知世事无常，但这起伏，也未免太过夸张了。”

对面，李初一只是道:“你是第二个与我喝酒的完美人族，第一是屠暮。”

他说完，就是走到船另一边，然后取出一个蓝面獠牙，极为恐怖的头颅，还是大黑天的。

他最后一次去轮回之地时，没想到就摆在那里，让他随手给带上了。

接着，自是吟诵那篇《祈众生十二光》。

瞬息之间，那头颅之上，开始弥漫一道道柔和白净佛光，似与这方天地万物共鸣。

又是过了许久。

头颅双眸缓缓睁开，接着开始血肉变化。

三头六臂大黑天，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