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遇安德烈后,景澜得知他于两年多前的那一次扩军中,加入了德国国防军,前两天跟着部队进驻莱茵兰。</P>
他们找了个石凳上坐下。景澜刚要开口说话,没控制住打了两个喷嚏。</P>
安德烈笑道:“上次见你,你生病,这次时隔多年再遇上,你还在生病,这是不是间接说明我克你?”</P>
景澜又打了个喷嚏,这下眼泪都出来了。她吸了吸鼻子:“不不,天太冷,兴许是感冒罢了。”</P>
安德烈说:“你得注意点儿,让舒尔茨那小子知道了,估计得心疼死。”顿了顿,他看了景澜好一会,“想来,你应该和舒尔茨重遇了吧?”</P>
景澜含笑点点头:“嗯,是的,我和他三个月前就重逢了,晚一些,我会和他结婚。”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下意识想向全世界宣告她和舒尔茨步入幸福美满的婚姻。</P>
“噢,这样,祝福你们,你们也该是时候修成正果了。”</P>
“谢谢,想来英俊的你现在身边也有一个陪伴你身侧的夫人。”</P>
安德烈却说:“夫人?我暂且还未遇到一个让我感到安定的女孩。”</P>
“噢?看来你是需要一个能让你流浪的心不再流浪的女孩。”</P>
“是的,大概是这样。”</P>
景澜笑:“那这个女孩得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把你降服在手上。”</P>
“遇上的话,被降服又何妨?”</P>
安德烈这句话说完,两人相视,一同笑出声。</P>
笑意停了,不远处的莱茵河被夕阳镀上一抹金色,景澜说:“既然你驻守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舒尔茨的消息。”</P>
安德烈说:“是的,我听说他被派去了西班牙战场,在空中作战。”</P>
\"你知道他是否平安吗?\"到现在她都没收到舒尔茨的回信,她实在恐慌。</P>
\"我只是听说他所在的飞行联队不幸牺牲了几个,我得知消息后就立即去探查了下,牺牲人员没他的名字,你大可放心。\"</P>
景澜终于舒了口气。</P>
她诚恳的向安德烈请求:\"如果你再有他消息,请你一定要告知我。\"</P>
“好。”安德烈答应了。</P>
可惜,没过几天安德烈就被派遣去了别处,景澜唯一能知道舒尔茨消息的被截断。</P>
教堂内,今儿来祈祷的人不多。</P>
景澜坐在最前边,做着最虔诚的祈祷。</P>
中国人普遍信佛,可是她为了他,愿意去信一次上帝。</P>
上帝保佑,信女所求之事并不多,惟愿他平安归来。</P>
三月初,德国兵不血刃占领奥地利,德奥合并。景澜仍未有舒尔茨的消息。</P>
克林曼来告诉景澜,莱斯已经完成了在西班牙战场上的任务,前些天返回了驻莱茵兰的空军基地,终于有了时间跟他们母子俩团聚。</P>
克林曼特意向莱斯问有关舒尔茨的消息,得知他继续留守作战区域。</P>
收到消息后没多久,克林曼就立刻来告知景澜。</P>
听到舒尔茨尚平安,景澜悬着的心放下了。可是继续作战,说明他的生命还要面临前方未知的危险。</P>
她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原本的小感冒也加重了许多,喉咙疼痛的原因导致声音沙哑,鼻音颇重,好在到这步就停了,没有严重到发烧。</P>
三月中旬,初春不久,阳台檐上竟有知更鸟飞来筑巢过春,花盆里原本半死不活的月季也在悄然间有了花骨朵儿。</P>
对此,景澜把花盆搬到窗台边,每天看着它们成长,也算在乏味的日子里有了星点乐趣。</P>
吃了药,景澜没多久就感到了困意,好在这感冒拖不了几天,她的喉咙的痛感渐渐有好转,声音也回来了不少。</P>
外边知更鸟在唧唧鸣叫,月季在窗台边向她点头示意。她去给花浇水,看了会书,就在沙发上睡着了。</P>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摩挲着她的手指。身上被熟悉的暖意包围着,即使在梦里,她也能感受到他独有的气息。</P>
景澜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剔透的蓝眼,看向她的时候,沉静、又带着丝丝缱绻。</P>
她对这双眼喜欢极了,从第一眼看到他相片开始,她就被深深吸引。</P>
\"你回来了。\"她声音暗哑,却也隐藏不住里头的思念,\"春天了,鸟儿都来我们家筑巢了。\"</P>
舒尔茨还在捏着她左手无名指,看着她的眼神中是独有的眷恋:\"任务太久了,我飞机刚回基地就匆匆回来找你了。\"</P>
\"平安回来就好。\"景澜就要起身,舒尔茨扶着她坐起来。</P>
\"好了,我又不是残疾。\"她有些嗔怪。</P>
\"这有什么?还有,你声音怎么那么沉,生病了?\"舒尔茨拿起他的飞行夹克,盖在景澜的肩头。</P>
景澜刚要说话,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她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