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再遇(1 / 2)

景澜重遇了文丽,这个当年在去往香港的轮渡上,与她有过交谈的女子。</P>

文丽一年前在香港时被派遣到法国,担任在巴黎的大使馆的文职工作,她原以为会在法兰西兢兢业业地完成工作然后回国,却哪知不久前法国就沦陷了。</P>

德国人的装甲集团军穿过号称这世上最坚不可摧的马其诺防线,纳粹的军靴浩浩荡荡的踏过凯旋门。</P>

这是法国人的奇耻大辱。</P>

文丽还想着年底回去香港与未婚夫完婚,看这动荡不安的世道,机会缥缈得几乎抓不住。</P>

广场上又在绞杀人了,那是一名反对纳粹的法国官员。</P>

文丽赶紧拉着景澜走,头也不回,边走边怨道:\"这窒息的日子什么是个头,我太想回去香港见我的家辉了,该死的纳粹。\"</P>

在转角处,景澜看到一家咖啡馆。外头,有两个德国军官坐在椅子上。</P>

一个叼着烟,腿放在鞋匠的箱子上,鞋匠蹲下来专心的给他擦鞋。一个东望望西望望,面孔陌生,景澜从未见过。</P>

\"喝杯咖啡吧。\"景澜提议。</P>

文丽看到这两个纳粹军官低声骂了一句,不过也顺从好友的意思,拉着景澜快步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着。</P>

景澜几乎被文丽拖着走,裙摆带起风,从他身旁擦肩而过。</P>

\"怎么哪里都能碰上纳粹。\"点完咖啡,文丽看着外头那两个军官,愤愤道。</P>

景澜向服务员点完单,眼睛看向窗外,正巧迎上他的视线。</P>

她收回了视线,\"穿这身军装的军官素质比起党卫队,要好上很多。\"</P>

文丽不太同意:\"都是一类人,听从的都是一个主子。\"</P>

景澜没说话了,去书柜拿了本书,翻开来看。</P>

\"景澜,这纳粹鬼子怎么一直在看你啊?\"文丽发现了问题。</P>

景澜没投去视线,看着文丽,手指了指脑门,\"可能他这里有问题。\"</P>

文丽噗嗤一声笑了。</P>

咖啡呈上来了,文丽没喝几口就去上厕所。</P>

景澜看着书,抿了口咖啡,她听到军靴踩在地上的脚步声。</P>

她对他身上任何一处地方都再熟悉不过了。</P>

她把杯子放下,把书合上,舒尔茨坐到她对面。</P>

\"女佣小姐。\"他对她笑着,礼貌非常,\"我们又遇见了,你换了身装束,我差点认不出来你。\"所以,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为的就是确认是不是她。</P>

\"不,不是女佣小姐了。\"意识到问题,他连忙改正措辞,\",是……景澜?</P>

\"少校先生。\"景澜也礼貌回应,\"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也来喝咖啡吗?\"</P>

\"我在等人。\"</P>

\"等人?\"</P>

\"是的。\"不过他没说等谁,而是问:\"你呢?我听我二叔说,你回去陪伴你的丈夫和孩子了,为什么还在巴黎?\"</P>

景澜答非所问:\"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P>

舒尔茨把左腿伸了伸,\"健步如飞。\"</P>

\"脑袋呢?\"</P>

舒尔茨把军帽脱了下来,揉了揉头发,额头上伤痕还很明显,\"你说这个?除了头时常会疼外,没什么大事。\"</P>

\"时常会疼那就是大事了。\"</P>

舒尔茨笑了几声,很显然他没把这伤放心上。</P>

\"我的丈夫寄信过来跟我说,要跟我离婚。\"景澜突然道。</P>

舒尔茨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唾弃起那个她虚构出来的\"丈夫\",\"他真不是人,抛弃了你在这里。\"</P>

景澜点头表示同意。</P>

\"你们的孩子呢?\"他又问。</P>

\"我一个人抚养着。\"</P>

舒尔茨表现得更厌恶了:\"真不是人的东西,居然抛妻弃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