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P>
“给别的男人的。”</P>
舒尔茨非但不恼,反而嬉笑连连:“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我去毙了他。”</P>
“中校先生好大的官威啊,胆敢草菅人命。”</P>
他咬她的耳垂,那颗小痣随着岁月淡化了些许,“那是,谁敢染指你,我就杀了谁。”</P>
她斜眼看他,终是忍不住笑了,“傻瓜。”</P>
两个字,满满宠溺。</P>
“哼哼。“他不由得贴紧她,“再过一会就夏天了,给我织围巾?”</P>
“总有需要的时候,冬天呢?谁知道你那时会不会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好的。”</P>
“也是,或许晚些时候还会调往去东线。苏联那个鬼地方,是真冷啊。不如地中海那儿,景好,气候舒适,再往些,大名鼎鼎的普罗旺斯花海,有一次闲暇,我飞机落在那里,不得不说,高卢鸡人的地方确实浪漫。”</P>
他在她脸上吻了吻,“等战后,我带着你们母子俩去看看。”</P>
她莞尔答应:“嗯,一起去看看。”</P>
丹尼也回来了。只不过又是带伤回来的。他飞行生涯第三次高空迫降,这次不算失败也不算成功。尾舵起火,机翼损毁,飞行不平衡。</P>
幸运的是,他成功返回机场,不幸的是落地后飞机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宣布告废,他的脊椎给弄骨折了。</P>
伤了骨头,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据医生所说,前前后后的调养得要一年。这说明,从东线撤出,以身体为代价,他获得了一年的病假期。</P>
得知他女友娜曼传来的消息后,舒尔茨和景澜就匆匆赶去医院看望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傻小子了。</P>
不过经历了几场战争,娃娃脸的他也开始“老了”。</P>
丹尼醒来没多久就被站在床前、他昔日的长官批了一顿。</P>
言语里无不离开笨蛋、蠢货……</P>
丹尼已经习惯,甚至许久没听到舒尔茨的骂语,今日重新听回,竟希望他说多点。</P>
没办法,一日不听长官的教导就浑身痒。</P>
不过,他还有一件不幸的消息要告知长官。</P>
“长官……”</P>
“什么?”舒尔茨停止骂语,声音还是有些高昂。</P>
丹尼让娜曼把他的包袱拿过来。</P>
一张纸从包里被丹尼拿了出来。那是什么纸,舒尔茨再熟悉不过。</P>
丹尼垂头,愧疚道:“洛德他……对不起长官,我没保护好他。”</P>
是洛德的阵亡通知书。</P>
丹尼说:“我从敌机群脱离后,喊他没有反应,回头才发现,后舱玻璃罩被打穿,几乎全是血,他这次没有逃过……”</P>
舒尔茨从惊愕、默然,再到接受。战场是生是死全靠运气,今日不知明天事,士兵上得战场,就得预料各个结局。</P>
“洛德他……命不好。”一同作战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一同共饮的那杯酒随着年月逝去也空空。他永远记得当初迫降后洛德背着他躲避敌军的时候。</P>
手突然被一股暖意包围,他侧头,是他妻子寄予他温暖的力量。</P>
从医院出来,景安在玛丽安夫人那代为照看,夫妇二人一同去接孩子。</P>
晚餐的时候,景澜亲自下厨,舒尔茨不在的时间里,她的厨艺愈发精湛了。</P>
饭桌前,舒尔茨一直捏着洛德的阵亡通知书,沉默不语。景澜把奶酪饼喂他嘴里才张开今晚的第一口。</P>
“洛德的家乡在法兰克福。”他说,“我得去一趟。”</P>
景澜握着他的大手,说:“我陪你?”</P>
他向她投去目光,沉着的眼神变得柔和:“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