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暖室,怀里明明还抱着个暖手炉,君梨却突然的打了个寒颤,奇了,这还不够暖?
“说不定有人在背后骂您。”红烛煞有介事的说道。
她靠近炭盆,“骂吧骂吧,反正我也听不着。”
红烛笑着出去了,很快从厨房拿来了饭菜,说老爷和王爷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能去哪?玩去了呗,看元琰那个兴高采烈的劲,肯定是抓着宋念卿四处闲逛去了。胭蔻没来,想必是昨晚贪杯,跟她一样睡到了日上三竿,哦不,喝那么多酒,估计还在床上眯着呢。
要不……一会去看看她?
对,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
她没有公婆,免了第二日早起要敬茶的礼。扶光轩有独立的厨房,正好不必与方氏她们坐一起吃饭。这些都是成婚前宋念卿跟她说过的,当时就觉得无比畅快,如今身有体会,更觉自在。
正吃着饭,有侍卫传话进来,说半个时辰前广陵王被金吾卫带走了,五老爷也急匆匆的出了门,震惊之余不免忧心。
广陵王贵为皇子,金吾卫出动定然事情不小。她怀疑是昨日她与胭蔻合谋的那件事出了差错,莫不是狄雪年回过神来向陛下参了一本,由此连累了广陵王?或者是长公主受元璟瑶撺掇迁怒于人,先拿他开刀,下一个就是宋念卿……
拧眉细想,终究觉得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唉!喝酒果然误事,若是没醉,昨夜就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就像他说的那样要提前商议,否则无人善后。现在出了事他去哪了?怎么不跟她碰个面,只派个侍卫过来。
再想问问细节,那侍卫已经跑了。君梨再坐不住,想着赶紧去一趟广陵王府看看胭蔻,两人通个气,商议一下对策。
于是招呼红烛叫人备轿。等了片刻,院里的婆子来报,说用轿需要着人去李管事那领对牌。
“……”领对牌?她以前没有自由出入过将军府,自然不知道此间的门道,于是问她,“这是府里的规矩?”
婆子姓陈,是临时调到扶光轩听用的,说话有些支吾,“以前……以前倒是没这规矩,是……是近日改的……”
近日改的……这么巧!转念一想,明白了,因为她来,所以要改,要给她上规矩。
“那我若改用马车,是不是也要领对牌?”
“是,李管事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偌大的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若没个章法很难……”
“行了行了!”君梨不想听她啰嗦,阻了话道,“我现在急着出去,你速去李管事那领对牌吧。”
婆子点头,但是站着不动。
“又怎么了?”
“李管事不在,一早去下面庄子了,晚上才能回来。”
“他不在事情总要有人做吧?没有帮手或者代管的人?”
婆子摇头,表示不知。
红烛听了气道:“放屁!没了他将军府日子还不过了?大夫人若要出门怎么办?也等他回来?”
“红烛姑娘……是……是这样的,而且大夫人不怎么出门,她说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正经,没事出门招摇什么?惹人笑话!”
这话说的,敲打谁呢?
红烛再粗莽也听出话锋不对,啐道:“你到底是哪一头的?什么正经不正经?难不成满大街晃悠的全是男人,没个女人了?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陈婆子见她撸起袖子,露出藕一般粗的手臂,慌了,忙跪下道:“奴婢……奴婢也是实话实说,请姑娘莫要动怒……请五夫人莫要……莫要为难奴婢……”
为难?她还没说什么呢,谁为难谁啊?哼!成婚第一日就要给她下马威是吧?好!这个轿子她还非用不可了!
“走,去管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