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
翌日,静姝起身之后轻轻的唤了一声,许久见没有人应该,方才想起芍药已经不在永寿宫了。
静姝想了想,冰心和玉壶应该在后院,摇了摇头,自己起身了。
洗漱完了之后,静姝坐在镜子前,将自己的发髻轻轻挽好,这时冰心手里端着一盆水推门进来了。
“娘娘……”
想是看到静姝已经收拾穿戴好,冰心颤抖的将手里的盆打翻了,然后跪在地上:“奴婢刚刚在后院,没想到娘娘这么快就醒了,是奴婢照顾不周,娘娘恕罪。”
“不知者无罪,你且起来吧。”
冰心还是看着静姝,眼神里全是慌乱。
“今后你注意时辰,一般这个时辰本宫就会醒。”静姝还是补充道。
冰心点头:“奴婢今后一定注意。”
“无事了,你退下吧。”
静姝又转向镜前,抿了一口胭脂,但是身后一直没有传来动静,静姝疑惑的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奴婢还是就留在娘娘近旁吧,万一娘娘还有什么吩咐,奴婢也好及时赶到。”
静姝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冰心上前帮静姝理了理发髻。
收拾好后,静姝缓缓起身,走到案台边上,香已经熄了,她走到一旁缓缓的抽出三根照例安插上,然后对着冰心缓缓地说道:“今后,你若是醒得早,先将香燃上吧,主位三根,侧位的那个地方,也不要忘了,以前这些都是芍药在做,今后应该要麻烦你了。”
冰心摇了摇头:“怎么能算是麻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静姝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向殿门口,冬日的天气,倒是越发的清冷。
玉壶在门口的方向张望着,时而踮脚,时而摇头,静姝微微皱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把玉壶叫过来吧。”静姝对着冰心说道。
冰心点了点头。
“奴婢给娘娘请安。”玉壶走到静姝面前先行了个礼。
静姝让她起来缓缓说道:“怎么回事。”
“奴婢看门外许多人急急的跑着,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去看了看。”
“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体元殿的那位娘娘在今天为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晕倒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体元殿?”静姝低头想了想:“可是佟妃?”
“应该是,体元殿的主位应该就这一位。”
“她为何突然晕倒。”
“这……奴婢不知道,已经将人抬去体元殿了,太医们都过去了。”玉壶道。
给皇后例行请安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后宫嫔妃都要遵守的,她本也是,只是当初她被废之时牵涉之事甚广,福临的态度让永寿宫宛如冷宫,坤宁宫的皇后又是她的族妹,是以,她起初没有去请安也没人过问,久而久之,这件事她便也渐渐忘了,今日听玉壶提起,方才有些恍惚。
静姝默了一会儿,又道:“无事怎会突然晕倒。”
她与佟妃倒也是有几分渊源,“随我去体元殿看看吧。”
冰心点头,上前来扶着静姝。
“冰心,帮我拿个披风吧。”静姝笑了笑看着她。
冰心方才想起来,静姝都还没有披披风呢,瞬间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事,但是看到静姝对着自己笑,想是给她安慰。
冰心跑进去为静姝拿了一件淡蓝色的披风轻轻的披在静姝的身上。
体元殿里里外外有三个太医站着,福临应是还没有来,自从有董鄂裳绾之后,佟妃的日子想是也不太好过。
“静妃娘娘到!”
静姝缓缓的进去,看到了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佟妃,佟妃虽算不上是什么倾城绝色,但也算得上是相貌出众,此时嘴唇干涸,看起来越发让人揪心。
“见过姐姐,妾身没法起来给姐姐问安,还望姐姐见谅。”
静姝走了过去扶着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还病着,不可妄动。”
“佟妃这是怎么了?”静妃对着身后的几个太医问道。
“回静妃娘娘,佟妃娘娘当年生三皇子本就坏了身子,如今是旧疾复发,又犯了寒症。”
静姝皱了皱眉:“这冬日里的天气犯了寒症可怎么得了。”
“你们平时都是怎么料理佟妃的身子的。”静姝有些生气。
“这……回娘娘,佟妃一直……一直并未将情况上报给太医院,所以,所以臣等并不知晓。”
回话的是太医院的院长李太医。
“那佟妃这个病……”
“娘娘放心,只是冬天恐怕都得辛苦娘娘躺在床上受些苦头了,是万不可受寒的。”
静姝对着佟妃道:“既是知道自己的身子,又怎么勉强自己出去呢。”
旁边一个丫鬟哭道;“奴婢劝了娘娘多回,娘娘还是坚持礼法不可废,身子在怎么不适也坚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才受不住昏倒了。”
“霜儿!不可胡说!”佟妃叱责道。
静姝转过头去看这个叫霜儿的丫头,当年她来救佟妃的时候,在自己跟前哭的应该就是她了。
静姝摇了摇头,拉着佟妃的手说道:“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佟妃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到!皇贵妃娘娘到!”
礼官的声音响起,静姝缓缓的起身:“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静妃也到了。”皇后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