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李先生待廷晖极好?”听到这句话,卢道明幸灾乐祸的表情消失了。
再看向黄廷晖时,他竟然是有些佩服了。
“你知道吗?”
“在庐阳书院中,李先生可是恶名在外的主!”
“莫说是我,便是知府老爷的儿子,便是转运使大人的儿子,都是被李先生打过手心的。”
“我们背地里,可是唤李先生为李魔头的!”
“李先生治学极为严厉,书院就没有几个没挨过李先生揍的。”
“没想到廷晖兄在李府待了数日,却觉得在李府过得很好,道明怎能不佩服?”
卢道明发自内心的说道。
原来如此!
黄廷晖倒是没有想到,李白崇在书院之中有如此凶名。
相比之下,他虽然会对自己吼上两句,但从来没有打过手心之类的。
难不成是因为老族长的缘故?
黄廷晖暗暗想道。
他自然是不知道,李白崇此时是将他作为关门弟子般的存在对待了。
李白崇此生无缘三鼎甲,这是他的遗憾。
在他看来,黄廷晖是个极有才华的读书人种子。
故而,李白崇对黄廷晖寄予厚望。
对待他的态度,也与众人不同。
听到卢道明这么一说,黄廷晖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块地界停了下来。
卢道明将黄廷晖唤下来与自己同行。
虽说他们是有马车的,但庐阳书院的院长有过规定:任何人在靠近庐阳书院半里地的时候,皆要下马!
这是对书院的尊重,也是对读书人的尊重。
据说在京城某处的一个大书院,当朝首辅张巨鹿也是在靠近书院时,主动下马车前行。
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首辅大人都是如此,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资格驾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往庐阳书院方向去。
此时,庐阳书院的门前有不少读书人聚集。
他们一群一群的聚集,再有序的往书院中走去。
在庐阳书院面前,这些人可不敢有什么造次。
黄廷晖与卢道明二人随众人之后,往书院方向走去。
“卢家,卢道明!”
“没错,是本院老生,你可以进去了!”守在书院外的那人说道。
“谢过老丈!”
卢道明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那名帖,他对那人拱了拱手,便在书院里间等待黄廷晖。
“黄家村,黄廷晖!”
“举荐人:李白崇!”
“咦!”那老人合上了手中的名帖,他仔细端详了黄廷晖好久。
“李老头那家伙向来固执,他前些日子便与我说要举荐一个读书人的种子。”
“便是你吧,黄廷晖?”
“看起来不错,不过不知道真材实料到底如何!”
“不过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老夫很喜欢!”
“有年轻人的傲气,也有年轻人的志气。”
老丈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他的那句话落在了众人的耳中。
庐阳书院外一众人等,纷纷看向了黄廷晖。
原来此子,就是写出《望岳》那篇诗文的读书人!
只是他这般年纪,真能写出《望岳》这等气势的雄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