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听到这里,登时想起龙度那句“但他不是这种散布谣言的小人。”心中一动:“原来龙度说的是真的,这些谣言不是顶天师兄传出去的,却是我错怪他了,可我和张我又不熟,他为何要散布谣言,是为了开心?为了交朋友?还是为了甚么?”思来想去,却依旧看不透此中原委。其实他不算愚笨,只是以前极少与外人打交道,是以不大懂那些人情世故。
张我脸色微变,显然被戳到痛处,道:“师哥,你这般逼迫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侮辱我么?”陈顶天道:“是我言语不当,做师哥的向你道歉。”又道:“那么张师弟你且告诉我,你传播谣言倒是开心了,守师弟呢?他受到的伤害难道你就不管了么?”张我大声道:“他是他,我是我,受到伤害那是他的事情,凭甚么因此限制我说话的自由?”
忽见陈顶天身形疾晃,一把抓起张我就把他往墙上摁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张我叫道:“师哥你干甚么?放开我!”陈顶天并不放手,沉着嗓子道:“师弟,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明明错了却死不承认、死不悔改的人。”又道:“师弟,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有相应的后果,而他们理应承担那些后果。你捕风捉影,且散布这些子虚乌有的流言,导致守师弟受到了他本不该受到的恶意,你就应该承担这个后果,去找他道歉。”
张我大声说道:“不是你和那个叫守的弟子在巷子里打架,我能听到么?师哥,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发起挑战的你,还有那个脚踏两只船的守!毕竟情敌之间的争风吃醋,从来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饭后谈资。”说到这里,却忽然“啊”了一声,连忙住口不说下去。陈顶天冷笑道:“张师弟,我可从未看出你竟然能如此淡定地推卸责任,可真是好本领啊,要是我有这种轻松甩锅的本领就好了。”说罢,双手一拽,只听得一声闷响,张我便重重在地上跌了一跤。
陈顶天冷声道:“好,那你给我听好了,守师弟根本就没有脚踏两只船,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太冲动,没有了解全部情况便擅自下了挑战书,是我错怪了守师弟,你听明白了么?说白了,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你听明白了么?”张我连连说道:“陈师兄,是我错了,一百个对不起,你别再恼我了,成不成?”陈顶天淡声道:“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而该去找守师弟,好好向他赔个不是。”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叫道:“干甚么呢!”楼下二人和守同时循声望去,却见庞冕正从大门那边大步走来,顷刻之间便已来到楼下二人面前。他看着陈顶天,一脸怒气,道:“顶天,你是在欺负张我么?”
陈顶天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但在庞冕看来,不答话即是默认,只见他脸色一变,喝道:“陈顶天,你身为老弟子,为何明知故犯?难道这驱灵门已经容不下你了么?”说到此处,却是有些痛心疾首,不知一向守规矩的陈顶天为何今日会做出这种事来?
陈顶天只是淡淡道:“老师,弟子破了门规,这就去玉白崖面壁。”庞冕气极反笑,道:“现在倒是‘知错能改’,那一开始就不要犯这错误啊!”说罢怒哼一声,冷冷道:“那你还在这里站着?还不快走?”
陈顶天拱手躬身,道:“是,弟子这就过去。”他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庞冕扶起张我,道:“张我,他没弄伤你罢?”张我道:“师兄没有下重手。”庞冕这才放心,上下打量着他,又问:“你和他动手了么?”这时还未走远的陈顶天道:“他没有跟我动手,您不必罚他。”庞冕闻言,看了眼陈顶天的背影,又看向张我,道:“那你去练功罢。”张我拱手行礼,别过庞冕,便回了教学楼,庞冕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守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切,现在真相毫无征兆地摆在他面前,他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