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薄命(1 / 2)

我,五行人 裁羽 7122 字 8个月前

次日守用过早点,忽听得身后秀儿说道:“恩人,您起得好早。”守转过身来,见她一双妙目正凝望着自己,忙道:“你也早。”

秀儿脸上微微一红,道:“恩人,我想走一走,看看这个双刀寨究竟是什么模样。你陪我去,好不好?”守道:“好好,我正想走一走,舒舒筋骨。”

二人在双刀寨的街道上闲逛。秀儿叫了声:“恩人。”守道:“你不用叫我恩人。”秀儿脸上微微一红,道:“我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呢。”守道:“叫我守就可以了。”秀儿脸上现出羞色,轻轻叫了声:“守大哥。”隔了一会,又道:“守大哥,你姓什么?”守道:“你叫我守大哥就是了。”秀儿一呆,料想他不愿透露自己姓氏,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不再过问。

二人并肩而行。这双刀寨好大的地方,一排一排的房子,便似一座小型城池。昨晚筵席举行的地方叫作公义堂,是寨中最大的屋子,座落在城寨中央。路上行人不算多,均是双刀众的帮众,他们昨日见识到守的实力后,都对他甚是钦佩,路上偶遇时,都向他打了招呼。秀儿道:“守大哥,他们很佩服你呀。”守听闻此言,微微一笑。

秀儿又道:“守大哥,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守知道她在说何事,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也不用再把它放在心上啦。”秀儿脸上一红,嫣然一笑。

隔了一会,秀儿又道:“守大哥,你有点像那些里的侠客,除恶扬善,替天行道,又不求名。”守哈哈一笑,道:“‘大侠’二字我担不起,只是我们修士,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乃是本分。若身为一个修士,却不除恶扬善,我认为他便不算一个真正的修士。”秀儿道:“原来守大哥是修士,难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是我也有你本事的一半,爹爹妈妈也不会受那些官兵的欺侮啦。”守笑道:“秀儿姑娘你过奖了,我的本事其实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秀儿道:“守大哥太谦虚了。”

走不多时,忽听得前方传来呼喝之声。守和秀儿好奇心起,循声走去,来到一个宅子前,只见宅门没关,能看得到里面院子里,有二十余名黑衣客正在练刀,动作整齐划一,连呼喝都是异口同声,倒像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二人瞧着有意思,便在门外观看。过不多时,其中一名黑衣客发现了二人,便做了个驱赶的手势。二人只得离开,只听身后砰的一声,显然宅门已经关上了。

二人又向别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走到了双刀寨西边一片林子里。此时林中弥漫着一片薄雾,朦朦胧胧的,树上、草上、二人身上、脸上似乎覆盖了一层轻纱。林中万籁俱寂,只有二人踏在树叶草丛的沙沙声。

二人走着走着,来到林子深处。蓦然间只听得树中簌簌声响,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守心中一凛,知道那是大蛇之类毒物的气息,忙将秀儿护在身后。秀儿不明所以,问道:“恩人,怎么了?”守打了个“悄声”的手势,随后只听树上又传来簌簌之声。秀儿抬起头来,“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紧紧握住守手臂,上半身依偎在他怀中。

守听到秀儿的尖叫声,吃了一惊,急忙抬头,全然没注意到一个温香软玉般的身躯靠在自己胸前。只见二人头顶上,竟有一条碗口粗的三角头巨蟒倒悬下来,吐着血红色的信子。那毒蟒嘶嘶两声,猛朝着二人扑来。守连忙将秀儿推开,便要出掌劈向那毒蟒七寸。

陡然间一阵芳香飘来,随后呼的一声大响,一团红影闪过,跟着扑通一声闷响,那毒蛇掉在地上,右眼已瞎,不住地发出嘶嘶之声,显是痛到极点。守大奇,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一只通体血红的鸟正往那毒蟒疾飞过去。那毒蟒嘶叫一声,张开大口,向那红鸟咬去,那红鸟丝毫不惧,身子轻轻一抖,便避了过去,伸喙一啄,便将那毒蟒的第二只眼睛啄瞎了。

守和秀儿并肩站着,看着面前发生的奇景,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却见那毒蟒张开巨口,四下乱咬,却始终咬不到那红鸟。猛然间那红鸟咕的叫了一声,长嘴一划,那毒蟒七寸立时裂开,倒在地上,一命呜呼。那红鸟伸出双爪,将毒蟒身子翻过,露出肚腹,尖喙一啄,将蛇胆衔起来。想不到那鸟小小身子,力气却不小。然而那红鸟衔着蛇胆,却不吃下去,反而朝着守飞来。

守大奇,这时才看清那红鸟模样:身子比乌鸦稍大,体型好像麻雀,钩嘴弯曲,头部至后颈呈鲜红色,后背呈暗浓红色,尾羽呈暗褐色,羽毛呈绯红色。只见那红鸟站在毒蟒尸体上,游目四顾,虽是一只小小的鸟儿,却似有着极大威严。那股异香,便是从这鸟身上飘来的。

那红鸟落在守手上,将蛇胆放在他手心,随后又飞上半空。守大奇,心想:“他是要我吃这蛇胆?”当下便将这蛇胆吃了。那红鸟咕咕叫了两声,在空中不住盘旋,一会往高处飞,一会又俯冲向低处,似乎甚是高兴。

守自言自语道:“如此奇景,陆琪若是看见,必定高兴。”秀儿道:“陆琪?”守道:“是啊,陆琪。”秀儿欲待再问,忽又听得树上簌簌声响,又一条毒蟒从树上向那红鸟扑去。那毒蟒速度极快,红鸟还未飞起,毒蟒大嘴已至。

守眼见红鸟便要被毒蟒一口吞掉,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小心!”右手一扬,一团火球飞了过去,击中那毒蟒。那毒蟒嘶叫一声,掉在地上,不住扭动,身上被烈火包裹,不一会便被烧成了灰烬。毒蟒周围的枯草树叶也跟着燃烧起来,火焰炽烈,浓烟升天,空中弥漫着令人烦闷作呕的气味。

却听那红鸟欢叫一声,飞入那团烈火中,在火焰中翻滚。守越看越奇,只见那红鸟在火中翻滚,时不时地用长喙在羽毛上摩擦,竟如洗澡一般。过了一会,火焰竟愈发微弱,过不多时,便已熄灭。但见那红鸟昂首挺胸,身上的羽毛非但丝毫无损,反而更加煜煜生光,令其看起来更加威武美丽。那股自它身上发出的香气也愈发浓烈,令二人感到心旷神怡,心神宁静。

守心想:“要是陆琪在这里,她一定会喜欢这个红鸟。”想到此处,不禁黯然,忽然间童心大起:“若是把这只鸟抓到,不就可以让陆琪看见了么?”当下对秀儿小声道:“你在这儿等我。”说罢慢慢向那红鸟走去,向它招了招手,小声道:“鸟儿,来,来。”那红鸟对守竟是昂首不理,甚是高傲。

守大着胆子,迈步向前,那红鸟竟不惧怕,连看都不看守一眼。蓦地里守左手一探,向红鸟抓去。他出手奇快,哪知红鸟飞动更快,身子一晃,已然避过,不再等守出手,便猛扑向前,来啄他眼珠。

秀儿急叫:“恩人留神!”守侧过头,左右手使出《炼体章》中的“天罗地网手”,将红鸟笼罩在内。不过他这套掌法还使不纯熟,只过了几招,那红鸟便从他手掌间的空隙钻出,回身来啄他眼睛。秀儿叫道:“小心!”守不及细想,右掌一招“只手打龙”推出。

他怕伤了红鸟,只用了一成力,然而毕竟“只手打龙”这一招阳刚至极,手掌未到,劲力先至,红鸟小小身躯,如何抵挡得住?被掌力一撞,登时摇摇晃晃的便似醉酒了一般。守再出一掌,那红鸟再也飞不起来,就此往地上掉了下去。守大喜,连忙伸出左手接住,右手跟着将其盖住,不让其逃跑。

秀儿好生佩服守的大胆,此时见他捉到了小鸟,拍手欢呼,忙奔了过去,道:“恩人,你抓到了!”守笑道:“你不要再叫我恩人啦。”秀儿大羞,道:“啊,对不起了守大哥,我叫恩人叫惯了。”守微微一笑,道:“没事。”秀儿甚是好奇,道:“守大哥,让我看看那鸟。”守点点头,缓缓移开右手,突觉掌上一震,眼前一道红光倏然掠过,那红鸟竟从他左右手之间的空隙钻出,往树上飞去,再也不肯下来了。秀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守连连跺脚,大呼道:“可惜,可惜!陆琪看不到了。”

秀儿听他又提起“陆琪”,心中大是好奇,问道:“守大哥,陆琪是谁?”守道:“陆琪是个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岁数。”秀儿听他说起陆琪时,语意之中充满了深情,问道:“守大哥,她是不是很美?”守道:“那是自然,她不仅美,而且又聪明、心眼好。”

这段时间来,守时时刻刻都在思念陆琪,这时听秀儿问起,思念之情再也阻挡不住,当下情不自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起陆琪来。陆琪明慧秀美,和他情投意合、恩山义海,对他而言便是个无半点瑕疵的人,在他心中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

秀儿和他并排坐在一棵树下,静静聆听,不知为何,心中酸酸的有些异样。

守说了一会,忽然深深叹了口气。秀儿问道:“这位陆姑娘到哪里去了?你怎么不跟她在一块?”守听闻此言,登时想起雾山竹林中的废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禁悲从中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秀儿见他正说得好好的,突然间哀伤起来,还道自己说错了话,不免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

二人坐在树下,默然无语。过了半晌,秀儿终于道:“守大哥,你要去找这位陆姑娘么?”守道:“我自然要去找她。也许我明日就要走了。”秀儿“哦”了一声,语意甚是凄凉,隔了一会,又道:“守大哥,别太担心了,终究找得到的。”

守正待答话,忽听得身后似乎有人噗哧一笑,声音极是熟悉,急忙回身,却见地上树叶遍地,林子横柯交蔽,哪里有半个人影?

秀儿知他心意,幽幽叹息一声,过得半晌,慢慢道:“守大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罢。”守木讷地点了点头,道:“好。”

二人相偕出林,也不知走了多久,来到城寨东南边一座小山坡上,却见山顶颇为平坦空旷,四周草木青翠,繁花似锦,路边松鼠小兔,尽是见人不惊。二人站在山顶,见到山下城寨全貌,又见一片山脉绵延不绝,伸至远方,均觉这是一处罕见的美景之地。

突然之间,秀儿说道:“守大哥,你瞧这朵花好不好看?”守转过头去,见秀儿从路边摘了一朵娇艳无比的花,簪在鬓边,一时花人相映,花光肤色,却不知是花朵替人添了娇艳,还是人面给花朵增了姿色?

守见那花朵的模样,不由得全身大震,原来那朵花红艳无比,似牡丹却不是牡丹,似芍药却不是芍药,正是一朵“龙女花”。此时他见到龙女花,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和陆琪七夕那天互表心意的场景,想起了他那时将龙女花别在陆琪鬓边的情景。

一时间,思念之情便如滔天洪水一般泛滥,较之方才竟又猛烈了不少。

秀儿见他神情有异,脸上泛过一层红晕,忽然间情不自禁,冲口而出,说道:“守大哥,我美么?”

守道:“你很美。”他说这句话时,正涉遐思,思潮汹涌,是以不假思索,便说了出来,甚至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然而在秀儿看来,这句话便全然不是一句无心之语了,她不禁满脸含羞,连头颈中也红了,慢慢把头低了下去,过不多时,便偷眼去瞧他,却见他正怔怔地看着风景,神情惘然惆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她见他眼波中似乎流露出了思念之情,心中登时凉了半截:“守大哥……她一定是在想那位陆姑娘。我……我……”一时间对自己方才那情不自禁的问话羞愧不已。

良久良久,两人谁也不说一句话,守静静看着风景,而秀儿悄悄瞧着守。过了许久许久,秀儿轻声说道:“守大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守木讷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当下二人并肩下山。

缓步回到双刀寨。秀儿忽然道:“天上的白云,真好看啊。”守抬起头,见蓝天上正漂浮着几朵白云。秀儿又道:“可惜那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无常如斯。”守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心有所感,情不自禁地说道:“天上白云,有离有合,反复无常;人生离合,亦复如此。”

秀儿道:“守大哥,所以你终能找到陆姑娘的,终能和她相会。”守微微一笑,道:“秀儿姑娘,谢谢你。”

两人住的地方不在同一个方向,到得一个分岔路口,秀儿道:“守大哥,前面的路,我自己走就好啦。”守道:“那你多加小心。”秀儿微微一笑,向他招招手,拜别而行。

守待她走远,便也自行回家去了。

当晚守思念陆琪现下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安好,心中思潮起伏,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守,我好想你。”他一听那声音,险些叫出声来,不是他日夜思念的陆琪,却又是谁?难道自己此刻是在梦中,是在幻境中?不禁大叫一声:“陆琪!”扑上去便要紧紧抱住她,忽听得“咚”的一声,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大汗淋漓的。房里安安静静,却是空无一人,原来方才竟只是一场梦。

他大失所望,坐起身来。此时床前的月光皎洁明亮,便如地上的寒霜,他怔怔看着窗外,看着满天繁星,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只有陆琪的脸庞,脑海中只有她的一颦一笑,耳中只有她的声音。

突然间外面传来咕、咕、咕的声音,却是日间那只红鸟的鸣叫。守心头一凛,又听那咕、咕、咕三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比第一次要近得多了,似乎就在窗户外面。

守循声看去,微微吓了一跳,原来那只红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窗台上,双眼直勾勾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守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红鸟的眼神,一时却又不知是在哪里。

忽然那红鸟仰起头来,高鸣三声,声音甚是急促,似乎在催促守。守不明所以,道:“鸟儿,你怎么了?”那红鸟不理,又鸣叫了三声,声音比较刚才更要急促。守更加疑惑了,正待发问,那红鸟又叫了一声,便转身展翅。守见那红鸟要飞走,叫道:“等等!我不明白!”伸手要去抓,但那红鸟早已飞得远了,早就抓不回来了。

守呆呆坐回床上,心想:“那红鸟似乎在催我做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它叫声甚是急促,想来是一件急事,可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先行练功,才再次入睡。

次日守用过早点,忽见两名黄衣汉子迎面走来。二人齐道:“少侠,帮主有请。”守奇道:“去哪里?”两人齐道:“公义堂。”守道:“帮主请我作甚?”两人齐声道:“帮主只吩咐小人来请少侠,其他事情,小人一概不知。”守略一沉吟,道:“好,那你们带我去。”

那黄衣汉子带着守来到公义堂中。只见大厅里面,当日筵席时的桌椅都已被收走,只剩下一把檀木大椅,上面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正是公孙不止。公孙不止见到守,向两名黄衣汉子摆了摆手,那两名黄衣汉子当即退了下去。

公孙不止站起身来,拱手道:“小兄弟,昨日见你大显身手,我仰慕得紧,便想请你过来饮几杯,你意下如何?”守忙拱手回礼,道:“公孙帮主太抬举我了。”公孙不止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如此身手,又如此谦逊,很合我胃口。”守道:“若公孙帮主那么说,我倒也不便拒绝了。”公孙不止哈哈一笑,道:“那请进罢。”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守走进内堂,见走廊两边站着数十余名手持双刀的黑衣客,心想:“公义堂是公孙帮主的宅邸,戒备森严,倒也情有可原。”走不多时,忽觉不对:“不过这数十人来看守这个小小走廊,未免有些戒备过度了。”仔细瞧时,只见那些黑衣客时不时向他看一眼,有的额头上还一些汗水流下,甚至有些黑衣客握着刀柄的手也在微微颤动。

二人走到走廊尽头,拐了个弯,来到宅子左边一个庭院里,行至回廊尽头,只见这里是一间小屋子,只有一张矮桌和两个蒲团。窗户外有一棵大树,遮挡住了明媚的阳光,使得屋子内并不怎么亮堂。

公孙不止请守坐下,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背靠着门。不一会,一名黄衣汉子将筛好的酒水端了上来,给二人各倒一杯,便退到一边,站在桌旁。

公孙不止笑道:“请喝罢。”守端起酒杯,却留了个心眼,不立刻喝干,偷眼瞧了瞧公孙不止,只见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好酒!”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再一饮而尽。守稍微放下心来,便也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光,只觉入口微辛而甘。旁边那名黄衣汉子立即上前,为二人斟酒。

守看了看四周,只见墙上挂了两柄单刀。那两柄单刀看起来大非寻常,通体漆黑,漆黑之中还隐隐透出红光,看起来甚是沉重。他心中一凛,笑道:“公孙帮主怎么把刀挂在这里?”

公孙不止微微一笑,道:“这两柄剑乃是由玄铁打造而成的。玄铁乃是从天上降落的陨石中提炼而得,乃天下至宝,寻常刀剑枪戟之中,只要加入半两,凡铁立成利器。当年我机缘巧合下找到了一块巨大陨石,从中提炼出了不少玄铁,便用其给我自己和几位义弟各打造了一对双刀。每一个人的双刀都加入了一些玄铁,我的也是,所以我们七人的双刀均是一等一的神品,在这天下也罕有敌手。”说这话时,豪气干云,守胸中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意气。

二人对酌,不一会便喝干了三杯。忽然公孙不止向那黄衣汉子摆摆手,那黄衣汉子点点头,给二人各斟了一杯,随后微微欠了欠身,退出房间。

守不以为意,又喝了一杯,忽觉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暗叫不好,急忙跃起,只见公孙不止也骤然起身,拦在门口。守只觉身子越来越软,力气正在流失,猛然间明白了一切,喝道:“公孙帮主,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公孙不止冷笑不答,铮铮铮拍手三下,房门顿时被撞了开来,二十余名黑衣客涌了进来,又有二十余名黑衣客从窗户翻进房间,将守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