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绊了自己的脚一下，紧接着张毅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谁踩我！”张毅爬了起来，看到脚那里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一下子清醒了，定睛一看是李佳琪。

张毅松了口气，站了起来问李佳琪：“你干嘛？”

“我怎么在这里？我要上个厕所，还有我好渴。”

张毅开了客厅的灯，给李佳琪指了卫生间的位置，打开冰箱拿了瓶水出来放在桌上。

李佳琪从卫生间出来似乎清醒了一些，张毅看着李佳琪迷迷糊糊地往沙发那里走，对她：“看一下，沙发边上有你吐的东西，你睡前喝的那瓶水在桌上还没喝完，我又给你拿了一瓶，喏。”张毅指了一下桌上的水。

“张毅，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好多麻烦。”李佳琪话的声音有点哑哑的，不知道是因为没睡醒还是昨晚喊得太撕心裂肺，现在李佳琪感觉自己话都没什么力气。

“赶紧睡，我困死了。”张毅又去关了客厅的灯，躺回了地摊上。

李佳琪躺下感觉头有点疼，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桌上的瓶装水，拿起来喝了几口，心里忽然很难过，自己曾经很期望可以和张毅在一起，张毅可以在夜里也陪着自己。

现在，张毅就躺在地毯上，和自己没有相隔多少距离，只要愿意，一抬头，自己就可以看到他，可是……两个人心里上的距离却已经千山万水，张毅了不喜欢自己了，自己是听到的，其实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完全醉，只是在借着酒劲发疯而已。

不喜欢自己了，李佳琪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黑夜真好，就算流了眼泪也不会被人看到，李佳琪抬起胳膊擦掉眼泪，想坐起来看张毅一眼，如果他看到自己哭了也好，自己想要告诉他，自己离不开他，想告诉他，自己很喜欢很爱很依赖他。

李佳琪想着就坐了起来，远处地毯上，张毅是背对着自己的，刚刚开灯的时候，自己看到陈羽也睡在地毯上，那靠自己稍微近一点距离的陈羽……他是面对自己这边的，让陈羽看到自己哭了也无所谓，如果陈羽可以把自己对张毅的这份喜欢告诉他也好，李佳琪擦了擦眼泪坐着，拿起桌上的水又喝了几口。

陈羽其实刚才已经被张毅和李佳琪的动静给吵醒了，但是为了避免尴尬没有话，假装还在睡着，但刚刚似乎是听到了李佳琪的抽泣声，现在已经完全醒了，陈羽眯着眼睛看到黑暗中的李佳琪一边擦眼泪一边拿着桌上的水喝着。

也许是难受，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昨晚她那样的折腾，就像是一个不知疼痛的疯子，何必呢？这就是爱情结束的样子吗？陈羽想要翻个身推一把张毅让他醒来，李佳琪现在的样子，他真的看不下去。哪怕张毅起来随便安慰李佳琪几句也是好的。

陈羽翻了个身，没想到张毅也翻了个身，翻过身的张毅看到陈羽睁着眼在看自己，赶紧拿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陈羽没有话，张毅刚才也没睡着，他怎么可能睡着，现在的一切他不过都只是不敢面对，以自己对张毅的了解，他现在可能觉得他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心里愧疚，其实也想对他自己发火。

李佳琪扭头忽然看到张毅竟然翻了个身，现在脸朝着自己这边，吓得赶紧把水放在桌上，躺在了沙发上。为什么会忽然这么紧张，自己哭泣难过就是想让他看到，就是想要借此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离不开他，他伤害到了自己，结果现在张毅脸一朝自己这个方向，心里却忽然紧张，吓得躺回沙发。

不想让张毅现在看到自己软弱哭泣的一面，这是自己最后一点的自尊了，张毅从心里也许都已经瞧不起自己了，如果再这样哭，他可能心里都要开始冷笑了。

李佳琪闭上了眼睛，张毅，让我忘了你，让我忘了你，假装从来没有认识过。李佳琪这样想着，眼泪却开始像决了堤一样，不停地从自己已经闭上的眼角往下流，李佳琪感觉自己的嗓子口像堵了一块棉花，有些没办法呼吸，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张毅轻轻拍了拍陈羽，然后悄悄地抱起被子，陈羽拿起了枕头，两个人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一起进了书房。

张毅像做贼一样只怕发出声音，打开了书房门，两个人心地走进去，张毅又悄悄关上了门，然后声地对陈羽：“在书房这张床上挤一挤。”

陈羽和张毅在黑暗中摸索着，躺到了床上。

“你为什么不和李佳琪清楚你的想法就好了。”陈羽用气声声地问张毅。

“我现在不能多和她话，一句话都不要，我不能给她任何一点希望了。”张毅声地。

李佳琪在客厅躺着流泪，觉得自己这样躺着哭实在太难受了，还是坐起来，如果张毅看到了，自己就鼓起勇气问清楚，让他清楚，自己接受就好了，不要难过了。李佳琪心里想着，坐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张毅睡觉的那个地毯。

地毯上已经没有人了……

李佳琪一下子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可是这不是自己家，但是实在是没有再压抑下去了，李佳琪咳嗽了两声，抽泣了起来，自己就这么讨厌吗？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没有安慰就算了，睡着就算了，自己难过的时候，一回头一个人都没有了。

韩兮呢？自己只记得要从ktv回来，然后就没记忆了……韩兮已经因为嫌弃自己，直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