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是决定先回府。”季和书的一句话,让秦染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点点头,“也是,现在皇上既然圣旨已下,若是不回去那也是抗旨。”
“没错,”季和书附和,“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关系。”
也是。
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秦染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随即抬起头来,“那既然这样,就一切照旧,什么都发生就行了。”
季和书与秦斐然都点头应和。
马车进入到坊市后,速度便跟着慢了下来,季和书掀开马车的帘子,瞅着街道两旁的支起来的各类摊子,街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感叹道,“真是大半年都没看到过这样的景儿了,才大半年而已,就感觉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秦染嗤笑,“等你再耽误两年回来,只怕是这世界都能翻天覆地了。”
“谁说不是呢,”对于秦染这句话,季和书非但没有恼怒,反而说的还十分自然。这反而让秦染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没有去看季和书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也不想去探究那眼神到底有什么含义。反而让坐在一旁的秦斐然兴致盎然的看了一出戏。
不过,具体秦斐然到底看出了几分,在场也没人能够知道。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来,府里的大管家曾昌赶紧从门口走下来迎接,见到季和书面色苍白,立刻说道,“唉哟,我的娘唉!早就听王爷说少爷受伤了,怎么就受这么重的伤呢!这得好好养一阵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将季和书从马车上给扶下来,也没管旁边是不是站着自家的嫡出郡主秦染。
不过,秦染对这个状况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本就不喜欢让人伺候着下车,从来都是掀开帘子直接从车上就跳下去了。
其实以前季和书好端端的时候,也是这个路子。
秦斐然被霜雪扶着下了车,笑着跟秦染咬耳朵,“这曾管家是真的疼和书少爷呢!”
“谁叫季和书受伤了,”秦染翻了个白眼,“曾管家一直就是这个性格,不管我和季和书谁要磕着碰着了,他都要大呼小叫的,好像我们都是豆腐做的,磕不得碰不得似的。”
秦斐然低头偷笑。
因着季和书的伤势,曾管家一路送着季和书回了院子。秦斐然和秦染则是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里。一路风尘仆仆的,那马车轧在吐土路上也不知道扬起来多少灰尘,霜雪和霜竹张罗着伺候秦染洗了个澡,才觉得浑身的土味儿算是消失了。
正坐在屋子里吃着霜竹送上来的水果,就听得梦竹进来报说,“郡主,曾管家说今儿就在和书少爷的院子摆膳了,让郡主和堂小姐都过去用膳呢。”
秦染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怎么?我们这一路刚回来,连在自己院子里用膳的资格都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