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顾子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瞪向那蓝。
“我不同意!”顾母脸色大变,要是退婚,那蓝领不到遗产事小,他们家没有注资事大!
顾子行冷笑:“退婚?那蓝,你有什么底气退婚!要是退婚,你明天能找谁跟你去领结婚证?没有结婚证,你如何领那份遗产?你父亲的遗嘱里可是写明的,见结婚证领遗产,到时,你还不是得乖乖求我!”
那顾两家皆知,那父出事前,给那蓝托管了一份死期的巨额遗产,作为嫁妆。只有那蓝结婚,才能领到。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若那蓝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那么她的巨额遗产将全数捐给福利机构。
顾子行正是吃定了那蓝,才敢赌那蓝不敢退婚。
那蓝轻笑一声,从母亲手中准备好的包里取出文件夹和一叠照片甩到桌上:“顾子行,你与其担心我能不能拿到遗产,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家的工程。五笔未结算的工程款,足足五个亿的亏空单子,怎么,想拿我的嫁妆给你填窟窿吗?”
一句话炸得整个宴会大厅訾议不绝。
顾子行一听五笔工程款的事儿就一脸难色:“你,你怎么知道?”
他完全没想到,平时处处被他拿捏的那蓝,反倒暗自拿捏了自己这么多把柄。
那蓝那双冷艳昳丽的眸子平视向顾子行:“顾子行,我从来都不傻。”
顾子行彻底怔住,背脊发凉。
其实关于顾子行和顾家的事情,她早就觉察出了问题。
但是为了能顺利取得父亲托管的遗产,她对此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她不想再沉默。
这么大的信息量,顾家最大的秘密被那蓝爆了出来,顾母顿时就坐不住了,这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
暗暗在大腿上一捏,登时眼眶通红,泪盈盈地朝那蓝赔礼道歉:“蓝蓝,这又是何必呢?你和子行都要结婚了,何必为了这些小事闹得大家都难堪。我们家对娶你这件事可是相当重视的,先订婚,再领证,最后结婚,正式又宏大。而且你这话说的阿姨不爱听了,什么叫填窟窿,这夫妻之间互相帮助是很正常的啊。”
那蓝有笑意自喉间漾开,丝丝凉凉:“但凡今天换成是我出轨,顾阿姨会这么说吗?这种脏男人,我就算扔垃圾桶也不想再看一眼!”
顾子行顿然自尊心受挫,恼了:“退婚?好啊,那我就看看明天没有我,你怎么领遗产!到时候别跪着回来求我!”
顾子行逼近一步,贴着那岚的耳廓道:“只要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必当想办法废了你的工作,看你是愿意忍耐一时,还是愿意受辱一世?”
那蓝长睫微覆,薄唇冷笑:“走着瞧!”
距离提取托管的遗产的确只剩一日,可就算这样,那蓝也不想和顾子行再有瓜葛。
来不及换衣服,那蓝牵着母亲的手往停车场走。
车内,那母看着女儿,眼眶泛红:“现在怎么办?”她神色慌张,强迫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缓,不要再刺激女儿,却又担心,“如果没有顾子行,你爸的那笔遗产不就没了吗?没有遗产,顾家肯定会落井下石对付你,到时候可怎么办?我们现在可没有力量和顾家斗。”
那母也直到刚才,才看清顾家三口的嘴脸,气得心下血气翻滚。
偌大的停车场内,空气阴冷。
那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一脚油门将车开出老远,想了一会儿才道:“妈,顾家都自身难保了,哪能威胁到我?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遗产的事儿您更不用担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母看着明明身心疲惫,却又在她面前逞强的女儿,心中酸涩:“你别安慰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有更合适的人选,妈也不至于着急了,而且,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和一个陌生女人结婚呢?今天这事传出去,哪个普通人家的男人敢得罪顾家,和你结婚呢?”
如果失去那笔遗产,她们母女俩……就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了。
那蓝吐出一口长气,翻了翻手机,递给母亲:“妈,您看,这人就不错。”
那母只看到手机屏幕上有一个男人侧影,高高大大的,挺帅气,但没来得及细看,那蓝便将手机收回,只道:“妈,您担心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今天您也累了,我先送您回疗养院。”
深夜,那蓝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外面深沉的黑夜,许久过后,拨通了一则电话。
那边传来一声低沉慵懒的嗓音:“那蓝小姐?”
那蓝深呼吸:“白先生,您好,我是那蓝,关于您上次说的还我一个人情的事,您还记得吗?如果您明天有空,我想和您详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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