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心情平静的挂断电话,没有着急走,坐在假山上,对着那馨的房间看了好一会儿。
那馨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整个人失落地坐在床边发呆。
那蓝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那馨总还是享了六年的福,而在她享福的那些时间里,她正在酒吧当吧台小姐,辛苦的设计好看的首饰,配合着酒卖,辛苦的赚取那仅够母女俩生活的微薄薪资。
这么一想,那蓝又泛起心酸,决定先冷她几天。
白慕霆做好晚餐,刚摆上桌,那蓝的开门的声音就响起了,他回头,那蓝面色还不错,可她身后,没有那馨。
不过那蓝状态好,能说明:“下午的谈话效果不错?”
“你又知道什么?”那蓝进卧室放文件袋。
进了门,开了灯,才发现,她的卧室焕然一新了!
目光所及之处,卧室的布置全部换成了大红色,是新婚方有的喜庆,还有新婚才有的成双成对的摆设。原本两米宽的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不仅有两个枕头,双人枕头中间还放着一对“囍”娃娃,床尾还有两床空调被。
床头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上下点缀着几朵红色的小花,两边床头柜上,大红色的花瓶里插着几朵鲜艳的红玫瑰。
那蓝被这一幕幕吓得大叫:“白慕霆,你在做什么?”
“好看吗?我布置了一下午。”白慕霆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卧房,喜不自胜。
那蓝侧头,愕然相望:“好看吗?你觉得很好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以为我中途跑掉是为什么?”
“你要回来布置‘新婚’证据?”
“不然呢?我既要让那馨觉得我们不仅表面恩爱,内在也非常恩爱的。”
那蓝无语相向,一脸匪夷地跑到旁边次卧看了看,这间屋子没有主卧那么夸张,但也是一派喜气地布置着各种大红色物品。
她再回头,看了看客厅,还算正常,再回头,她问:“你该不会想假戏真做,和我睡一起吧?”
“不行?”
那蓝失惊过度,大叫:“当然不行!”
白慕霆一掌伸过去捂住她的嘴,再把她揽入怀中,背朝厨房地换了个方向,贴着她的耳朵说:“先吃饭。”
那蓝顿时敏感的神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乖乖坐到餐桌前。
但是白慕霆这家伙,真当她发财了,又是这么大一桌鸡鸭鱼肉,奢侈!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奢侈?”
“你说呢?我们现在是正常过日子,你别搞得像随时宴客似的,我们还有一年要过,你每天这个样子,就算我有再多的钱也禁不起你这么挥霍呀。”
“难道你拿了遗产不该庆祝吗?”白慕霆委屈地盯她,“今天是我们的富贵日,也是灾难日,从今往后,我们再没有依靠和指望了,难道不应该更加保重身体?”
那蓝呆呆地,她知道他很能干,超出她想像的能干,只是这会儿,她又从他的眼睛里品味出了一点不一样:“你是不是从那馨的前后反差里看出什么了?”
“看出她在那家过得不好,很受排斥。”
那蓝几乎要跌破眼球。
这男人太精了!
“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说什么中什么?”那蓝端着下巴打量他,“有你在,咱们确实可以天天大鱼大肉,因为你这脑子里的东西太神奇了。”
白慕霆微笑:“正常推理。”
又是正常推理,感觉在他面前,她像个缺乏正常推理能力的人。
那蓝环顾一圈,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你刚刚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先回答我,那馨是不是在那家过得很糟糕?”
“嗯。”
“那就对了,你那两个叔父并不信任她对你的考核,已经把真正调查的人安排到小区来了。”白慕霆不以为意,啃着亲手煲的卤水卤出来的美味鸡翅。
那蓝意外,却也属情理之中:“你确定?”
“确定。”白慕霆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一向冷静睿智的那总监可千万不能在这件事上破功噢。”
事实上,在那馨临场转化之时,白慕霆就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