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纳纳垂头,有点失落,也有点伤感。
“你这个样子我会理解为,你至今没有忘情,那个人在你心里,完全是超越顾子行的存在。”白慕霆不爽那蓝在提及云梦杰时的专注,一段已经过去近十年的朦胧恋爱,还能令她如此专注?
“难道你的初恋不难忘吗?不是说每个人一生最难忘的恋爱就是初恋吗?是你要问我的,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可不就是他自找的虐吗。
白慕霆呼吸沉重的道:“如果现在那个人重新出现在你面前,重新走入你的生活,你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复燃?”那蓝轻笑,“你想得太简单了吧,我强调,我们没有旧情,学生时代互相都没说出口的暗恋,能叫旧情吗?我这儿的初恋,叫做初次恋上的人,而不是第一次的恋爱,我们那个根本连情都算不上,我曾经想过,身为江都人的他,以后会不会回来,”那蓝自我安慰的摇摇头,“即使回来又怎样,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说不定,他已经结婚生子,有了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我们就算再见,也只剩点头一笑,顶多共进一餐的情分了。”
白慕霆的心凉得透透的。
白天犹豫的那句话,到底还是甩给了云梦杰:动过心?
云梦杰决定说出来就没想瞒他:我要说动过,你会不会胡思乱想?
白慕霆要是用那蓝新婚丈夫的心态回答,肯定:是。
但要用假丈夫的心态回答,肯定是:人人都有过去,如果我的好哥儿们和我老婆是旧相识,说明我们大家有缘分,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我只看当下。
云梦杰对白慕霆的了解,这话不假,也不真,在于他和那蓝间,还没到完全交心的地步:那就行了,过去怎样不重要,我和那蓝仅仅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半步都没有跨进恋人的行列,你完全不用担心,即使我现在见了她,也只会尊敬的称呼一声“大嫂。”
云梦杰豁达至此,白慕霆蓦然觉得有些小人。
他不想和那蓝之间有心结,不管有什么疑问他都希望当天事当天了。
但要是把这件事当做“事”,就是他太小气了。
那蓝见白慕霆又在发呆,戳了戳他布满腿毛的小腿:“你又在想什么,今天好像心事特别多,我已经回答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了。”
白慕霆一个激灵坐起身,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在一种可以缓和他紧张的状态中,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我是有点喜欢你,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冷的一个,对男人有一种很想攻破和融化的挑战性,你有才华,有颜值,有主见,有气场,也有脆弱,有害怕,拥有很多能让男人动心的元素,
我曾经一度觉得我不会结婚,婚姻和我互不合适,你的赶鸭子上架,逼得我无法反对,我要是不答应你,好像就会害了你,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也不会轻易伤害一个女人,如果我伤害了你,就和顾子行没差了。”
这算哪门子告白呀?
根本就是人性分析嘛。
白慕霆不提初恋还好,一提初恋,那蓝将他和云梦杰一对比,这差距呀,唉!
“你这话听起来,真是新鲜,我们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你潜意识里明白我们的合作要显真,你就要有一点点喜欢我,但是挑明了看,只是一个屋檐下相处久了,我对你的新鲜感让你产生的错觉,你不用特意提醒我,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喜欢我。”
“你……”白慕霆被她堵地百口莫辩,怎么他这话听起来,没有深情款款的感觉吗?
一个从来没表白过的男人突然表白,对白慕霆来说,难度非常大。
偏偏,他也遇到一个对感情同样迟钝的女人,或者是一个故意装傻的女人,要怎么办才好呢?
那蓝看着白慕霆欲哭无泪的表情,以为自己曲解了白慕霆原本鼓励的好意,抱歉表示:“真的谢谢你,让我知道了我还不至于失败透底,好了,这个问题当我没问,睡吧,我只求咱们能保持好这种知心朋友的关系就好了,再过几天就是白兰奖初赛公布的时间,明天我要上班,还要和我老板好好讨论复赛作品,会很忙,家里的事就交给你咯。”
白慕霆脸一热,是被那蓝气出来的。
他抓紧了空调被,控制自己就此打住,否则两个半吊子撞一起,这个话题一个晚上都讨论不完,接下来的白兰奖,或许更适合表白。
新的一周,从星期二开始,那蓝又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而进老板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有一个请求。”
艾丽斯自厚厚的文件中抬头,抬了抬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很高兴能看到一个满血复活的那蓝:“那总监,新婚的气色很不错嘛,爱情果然是滋润女人最好的方式,你现在有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直说就是。”
“我想让艾雪薇和刘渊渊一起做我的助手。”那蓝端正坐姿,重回一身正装,自我感觉和艾丽斯心里祁愿的形象很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