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后军,栅栏防线内,盾阵。
四五个晋军战士,猛地掀开了前方的盾牌,提着手中的长槊,冲了出去,他们想要攻击面前的一个木甲机关人的右腿,可是这个木甲机关人,还有身边的两个木甲机关人,却是手中的长槊与大刀一阵挥舞,从空中狠狠地砍下,刚刚冲出去的这几个战士,也只是接近到这个木甲机关人的腿部,还没来得及挥槊猛刺,就给这些来自空中的攻击,狠狠地砸中。
势大力沉的这些大刀与长槊,让全身披挂的这些战士,也无法抵挡,几个人被生生地砍成了两段,还有被一槊刺了个透心凉的,最惨的一个,被一把大斧,从一丈多高的地方抡中,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不,应该是说整个人变成了两截,飞了出去,一直砸到了后方盾阵的上面盾牌,内脏与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有两个战士还是靠了其他几名同袍的战死作为掩护,冲到了木甲机关人的脚边,他们咬牙切齿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疯狂地刺击着这个木甲机关人的腿脚,一边刺,一边大吼道:「倒下,倒下!」而随着他们的动作,木屑横飞,这个足有几尺宽的大粗木腿上,木屑不停地落下,可是,双腿站定的这个木甲机关人,仍然很稳地立在地上,没有半点会摇晃摔倒的迹象。
「嗖」「嗖」地几声,一阵破空之声响来,正在拼命击刺这个木甲机关人的两名晋军战士,却是两声闷哼,很快,就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捂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那是几根弩矢,从后方发射,在三十步以内的距离上,直接打穿了他们的护甲,甚至是击中了他们的咽喉,几个血洞,从他们的身上浮现,鲜血直涌而出,这两个战士,带着不甘的眼神,还是倒下了。
胡隆世在盾阵之中看得真切,远处三十步外,百余名天师道弟子的弩手,已经冲了上来,地上倒着几十具羌氐枪兵的尸体,那是刚才想要向后逃跑的羌氐枪兵们,被一阵弓弩射击,当场就倒下了两百多人,连领头的齐百里,都给一箭射杀,剩下的羌氐军士们,再也凶不起来,只能咬着牙,转身回头向着晋军的阵线冲击。
但他们很多人不敢直接跑到木甲机关人的附近,毕竟,刚才那屋质大哥和羊蛋子他们,给这些巨大的战争机关踩成,砸成肉泥的情况太惨烈了,就算要上前战斗,也是离这些可怕的大家伙越远越好。
而阵外的三十步外,则是天师道的弩手和弓箭手们纷纷上前,他们已经摆开了架式,先是射击那些冲出来攻击木甲机关人腿脚之处的晋军步兵,掩护木甲机关人可以破阵,然后,就是驱赶着或者是鼓舞着那些向前冲锋的羌氐长枪手们,在晋军方阵给打破的时间,冲杀进去,配合着来自高空的木甲机关人的大刀与战斧的支援,将挡在前面的晋军方阵,彻底摧毁。….
胡隆世恨恨地一拳击在自己的胸甲之上,身边的两个军士叹道:「该死,这些木甲机关人后面,居然还有弓弩手掩护,现在可怎么办,隆世哥?」
胡隆世的眉头深锁,说道:「麻烦的仍然是这些木甲机关人,只要打垮了这些大家伙,那敌军的攻阵,就没这么可怕了,只是我们现在要冲出去,就会给弩手点名射杀,这样如何是好》?!」
他说到这里,突然双眼一亮,说道:「对啊,我们虽然没有八牛弩了,但这些木甲机关人冲得如此之近,就算是用投掷的短槊,不也可以钉中这些木甲机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