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笑著点头道"跟隨大军出征,用我征战多年的经验,帮著寄奴,帮著镇恶和其他小子们出点主意,提些建议,是没有问题的,但再让我象以前那样衝锋在前,斩将夺旗,我估计是不行了,这阵子以来我也经常和铁牛聊这些事,人不能不服老,上了岁数后,力气和精气神都下降得快,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能打打的,明天的战斗,要我跳帮杀贼,还是没有问题呢。"
王镇恶连忙说道"阿寿哥,你是前军主将,铁牛哥是副将,你们不能轻身犯险的,万一有什么闪失,不止是你们的性命不保,更是会让妖贼气焰囂张,我军士气下降呢。"
刘敬宣勾了勾嘴角,不满地说道"我说镇恶,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铁牛哥已经老得提不动刀,杀不了贼了?这主将的位置让给你也就罢了,还要继续剥夺我们战斗的权力了吗?"
王镇恶急得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阿寿哥,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是想说…………"
他越说越急,几乎是涨红了脸,结巴了起来。
刘敬宣笑著摇头道"好了,镇恶,看把你急的,我们北府军的规矩,就是将帅要衝锋在前,以激励士气,那种当大将当主帅的缩在后面不动,看著将士们去拼,是世家子弟为将帅时的做法,之前我们晋军屡次战败,说白了就是因为主将胆小,将士们不肯用命。我和铁牛既然是前军的主将,这个战斗时衝杀在前,就是无法迴避的事,最多是要注意一下衝锋的时机罢了,这方面,我们可比你有经验得多,你以为我们能活这么久,只是靠著一勇之力硬来吗?"
王镇恶长舒了一口气"是我唐突了,情急之下,误会了阿寿哥,还请抱歉。"说著,他以手按胸,深深地一鞠躬到九十度弯腰。
刘裕看了一眼刘敬宣,二人相互微微点了点头,刘裕对著王镇恶说道"去吧,拿著这块令牌,明天开战的时候,向周围眾人出示,如果阿寿的指挥没有问题,你就不要隨意介入,如果是有人不遵號令,畏敌不进,那你就可以持此令执行军法,明天我会把刘钟一併派去协助你,军令隨后下达。"
王镇恶这回再不犹豫,接过了令牌,行了个军礼,刘裕摆了摆手,说道"好好去准备吧,对於敌情,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了,我和阿寿再聊会儿,稍后结束了你们再到前军那里最后商议一下打法,明天,我会在这里好好看你表现的。"
王镇恶咬了咬牙,沉声道"感谢寄奴哥和阿寿哥的信任,镇恶就是粉身碎骨,也必不辱使命!"
说到这里,他持令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甲板之下,而这块偌大的帅台之上,也只剩下了刘裕和刘敬宣二人。
江风阵阵,吹拂著二人的鬚髮,刘裕轻轻地嘆了口气"不知不觉,离我们从军时,已经都快要三十年了,当年的兄弟,还剩下的也就这么十几个,二十多个人了,我真的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不再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