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1 / 2)

江幼瓷怔住。

她看向贺别辞,一脸不可置信。

他、他说什么?

江幼瓷震惊地把瞳孔撑得猫一样圆圆。

贺别辞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啊?

贺别辞在她脑门敲了一下,跟她拉开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江幼瓷:(°ー°〃)?

原、原来不是脑子坏掉了,只是学她啊等、等等!

她怎么可能那么说呢!

难道是她脑子坏掉了?!

江幼瓷:w(??Д??)w!

江幼瓷两颊滚烫,下意识屏住呼吸,很快就把自己憋出了眼泪。

贺别辞眯着眼笑,闲闲地问道:“瓷瓷,你是不是”

江幼瓷赶紧摇头:“不不不不!”哭着捏紧了小拳头,“你放心!我脑子还没坏掉!是绝对不会想要亲你的!”

“我绝对不敢的!”

呜呜呜!

贺别辞:“”

他抬手,想要拭干唇边血渍。

却吓她一跳。

江幼瓷捂住脑门,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别敲了脑子真的坏掉就不能再当反派了QAQ”

贺别辞:“”

“你欺负她干什么?”

段云熹从玻璃窗外钻进来,阴沉沉地皱起眉。

巨大丑陋的塑料人偶跟在她身后,做出同款凶巴巴表情。

江幼瓷扑进段云熹怀里,哭得直打嗝。

段云熹看向她红了一片的脑门和红肿的嘴唇,又看看贺别辞被扯碎、隐隐露出腹肌的半截衬衫面色更阴沉了。

对贺别辞说:“你是禽兽么?”

贺别辞:“?”

江幼瓷后知后觉摸向自己的嘴唇。

呜呜肿了好痛

她不会已经把大反派亲了吧?

都、都把嘴巴亲肿了!还还把他亲吐血了!

呜呜呜救命!

“都、都是我的错我脑子坏掉了”江幼瓷痛哭流涕。

段云熹笨手笨脚地拍着她的后背,看向贺别辞表情更加阴沉了。

脑门上明晃晃写出六个大字:你还是男人么?

贺别辞:“”

“怎么了这是?”挺着啤酒肚的詹双版叶遥和身着保安服的盛观棋光明正大从门口走进来,皱眉看向段云熹:“你把她惹哭干嘛?”

段云熹冷冷地道:“不是我。”

叶遥一脸不赞同:“就算是她自己比较爱哭,你也应该注意一点啊。”

段云熹:“?”

“不过这事先放放,赶紧收拾收拾,你们装作劫持我,我们从这里出去!”

“王婆还没回来。”段云熹皱眉。

贺别辞抽出一张扑克牌,在掌心敲了敲,补好被扯碎的半截衬衫,笑道:“她那里出了点意外。”

“段云熹,你带叶遥去开车,我们去找她。”

段云熹皱眉,不放心地看向江幼瓷。

决心好好表现的江幼瓷已经抹掉眼泪,握紧了小拳头,乖乖跑回他身边。

还对着她鼓励:“云云,我们人多,要要大车!”

段云熹:“”

笨蛋!

-

李黑帅哭着跑了回来。

王婆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抬手捂住脑袋。

“小胖子,别哭了,把我老年痴呆哭犯了我可是会吃小孩的。”

一口一个,嘎嘣脆。

面容慈祥的银发老太太很难有什么威慑力,李黑帅不仅不怕,还敢犟嘴:“你骗我!那个叔叔根本不理我!他不会带我找爸爸妈妈!”

“还不是因为你就会咧嘴哭?”

李黑帅嘴一咧,又要开始哀嚎。

“停!”

“跟上。”

王婆手插住兜,颤颤巍巍地从墙角走出来。

步履蹒跚,又格外稳健。

李黑帅跟在她身旁,就见这位面容苍老的老太太神神秘秘地扬起唇角:“傻孩子,年龄是最限量版的优势,你不会利用,就白活这么大了知道么?”

李黑帅摇摇头,抽噎着说:“可是我才八岁啊”

“”王婆重重往他脑袋砸了一下,“笨!”

“八岁怎么了?我不也才活了7个八岁吗?”

“更何况,”她语气悠悠,“你的体重也弥补年龄的短板了。”

李黑帅哭着掰了掰手指。

七八七八五十六呢!

可是八加一百三他愣住。

好像确实比五十六大。

李黑帅有些不好意思地喷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王婆:“”

老太太步履如风,噌地向前:“离我远点,我有洁癖。”

李黑帅(猛娃跺脚):“哇————”

-

贺别辞没有说话,盛观棋不会说话,江幼瓷她不知道说什么QAQ

于是,茫然拎着折叠小板凳和葵花籽的保安就见到格外沉默的三人组。

手电筒冷白光圈照过去又照了照紧闭、从未开启过的房门。

一脸疑惑:“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

江幼瓷憋坏了,开心地答:“跟詹部长谈完生意就出来啦。”

保安:“”

保安:“???”

他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等、等等”

谈生意?

不是谈婚期??

不对。

不对。

再等等

“詹部长?”

手电筒光圈在紧闭房门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了几秒。

“这是詹部长的房间詹部长根本没有女儿他连老婆都还没有呢!”

他不可置信而后暴怒:“你、你们你们骗我!”

“你们竟然骗我!!”

“啊啊啊你们怎么可以骗我!!!”

被改造过的保安格外容易被激怒。

双眼漫出不正常的红,显得凶神恶煞。

江幼瓷无辜摆手,对他的智商表示同情:“别、别生气但也不能算骗你嘛你怎么能认为我们是情侣呢!”

他们可是反派!

她信誓旦旦地握紧小拳头:“反派守则第六条:优秀的反派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对叭,贺别辞?”

贺别辞:“”

他笑着补充:“优秀的反派,也是不可能有未婚夫的。”

江幼瓷:“”

那她只能当一个废物反派了呜呜呜!

“”保安似乎更加愤怒了。

“可恶!”

“你们竟然辜负我追更的心!!”

“啊啊啊我绝饶不了你们!!!”

细脚伶仃的保安像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劈开而后大把大把、长着保安脸的蜘蛛从劈开的身体中爬了出来。

保安蜘蛛愈来愈多很快就在空寂走廊中铺了厚厚一层。

发出窸窣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

江幼瓷尖叫。

好丑!好可怕!呜呜呜!贺别辞救命!

她用力扑腾着小jiojio。

贺别辞把她捞起来,对盛观棋说:“不用顾忌,有多少毒死多少。”

盛观棋沉默地沦为一个撒毒工。

直到他异能几乎耗尽,三人才停在实验室门前。

贺别辞把哭得抽抽噎噎的江幼瓷塞进门内,对盛观棋笑道:“看着瓷瓷。”

盛观棋皱眉,而后点点头。

贺别辞塞给江幼瓷一包小饼干:“瓷瓷吃完饼干我就回来。”

深觉自己表现不够良好的江幼瓷立刻补救,伸出小手手抓紧他衣摆,嘤嘤嘤道:“我一定会努力吃的!贺、贺别辞你要长命百岁啊”

别死在外面了QAQ

死在外面没人给她饼干了呜呜呜!

贺别辞:“”

他真的好替饼干感动啊。

-

王婆再次找到穆远澜的时候,他还在面无表情地砸墙。

像个人形大锤。

每拳都值80那种。

老太太盯着他木偶一样没有表情的面孔,遥遥叹口气:“真像啊。”

简直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这股子执拗劲就更像他母亲了。

王婆神色莫名,看着似乎更苍老了几岁。

茫然地朝他走过去。

“小伙子小伙子小伙子!”

一连喊了三声,穆远澜才分给她一个眼神。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有事?”

王婆几步上前,神情恳切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别在这”

她话语一顿——因为穆远澜毫不留情躲开了她的手。

面色很难看:“我有未婚妻了。”

王婆:“”

王婆:“???”

“我都五十多”

“一百五十多也不行。”穆远澜甚至后退一步,跟她保持在一米距离,“如果传出去我跟你拉拉扯扯我怎么跟我未婚妻交代?别人只会觉得我不守男德。”

王婆:“”

王婆:“???”

完了,她的老年痴呆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王婆扯着嘴角,强撑着露出半个笑容——别问为什么只有半个,面对这样一块能气死人的木头,她这半个笑容都是五十多年的修养沉淀下来的。

王婆自觉后退半步,指着身后收集来的一群怯生生的半大孩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都是从这里教学部逃出来的现在这栋大楼都要炸了,你看你能不能帮”

穆远澜仔仔细细在她面孔收集蛛丝马迹:“五十多?”

王婆:“啊,五十六。”

穆远澜沉默三秒:“老年大学?”

王婆:“”

她装不下去了。

反正对方也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沉下脸,冷冷地问:“你帮不帮忙?”

不帮就要道德绑架你了。

“没空。”穆远澜抬手又砸碎一堵墙,“救世主上辈子当了,这辈子只干一件事。”

王婆:“?”

穆远澜想了想,觉得也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有眼睛有嘴巴的大活人,问道:“你见没见过我未婚妻?”

王婆:“”

你的一件事就是一辈子找未婚妻???

她头有点晕,老年痴呆伴着血压一起上升,简直要压不下去了。

“王婆。”

“离开这。”

温和文雅的嗓音在脑海中回荡。

“接下来交给我。”

王婆皱紧眉,强行把糊涂的冲动压下去,笑道:“没见过。”

“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浑浊的白雾小幅度升起,模糊住众人的视线。

白雾中的王婆面沉如霜,像换了一个人,冷冷瞥一眼穆远澜,唇角微挑,缓步向前。

——却被一把捉住了手腕。

穆远澜面色很凝重:“王雾绡?”

王婆身形一顿。

“你”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名字?

“难道是你母”

“果然是你。”

“我记得你的异能。”

“为防止你伤害小瓷,只能先杀了你了。”

穆远澜力道大得瞬间捏碎她的腕骨:“你想怎么死?”

什、什么?

他的语气似乎跟37年前、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母亲重合了。

他们如出一辙的优越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卑微渺小的蚂蚁。

王婆强行压抑的杀意腾地涌起。

“你这么急那就先给我的宝真偿命吧!”

白雾翻涌着,朝穆远澜卷去。

穆远澜折断她左手手腕,干脆利落地揪向她脖颈——

扑克牌夹着劲风,擦着他指尖飞过,穆远澜皱眉收回了手。

“王婆,离开这。”

贺别辞遥遥站着,手插进口袋里,笑着对穆远澜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王婆神情依旧恍惚,目光呆滞连手腕剧痛都感觉不到还沉在老年痴呆的状态里。

贺别辞的声音像一条钢针,直直穿进她的大脑。

叫她机械地挪动双腿走远。

穆远澜没心思管她,而是看向贺别辞。

贺别辞笑容温和:“穆先生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淑女呢?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啊。”

穆远澜没有说话。

他上辈子跟贺别辞的交集不多,但也不算少。

深知一点:不能跟他说话。

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每个字都是一个坑跟他打交道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穆远澜掏出一根烟。

点燃。

深吸一口。

又将烟头随手扔出去——给地面砸出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