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白又问过梁特助,但皆是无果,得到的都是千篇一律故意遮掩的回答。
久而久之。
穆秋白也逐渐明白他的追问是无用功。
身边没有一个人会对他据实相告。
每每深夜里的头疼欲裂,也难以唤醒那段丢失的记忆。
可他们越是有心想要对他隐瞒,穆秋白就越是想要知道。
梁特助见穆秋白不再有意无意的提起之前的事情,松了口气,觉得是他放下了执念,便也就放松了警惕。
穆秋白看着梁特助在病房到处走来走去,神情凝重,咳嗽提醒道:“晃得我头疼,你要是想散步的话,怎么不出去啊?”
“穆总,抱歉抱歉,我没注意。”
梁特助心里藏的那点事全都写在脸上了,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穆秋白:“穆总,你这两天感觉身体怎么样啊?头还疼吗。”
穆秋白一眼就能看穿他那点不言而喻的小心思。
平静地回答:“还行吧,不想就不疼了。”
梁特助看他这幅了无生趣的漠然模样,内心无比纠结,挣扎纠结了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
既后悔又不忍心,看穆秋白痛苦地想要求一个真相,无数次他的答案就在嘴边了。
可是想到白洛是用心头血练的蛊虫,才勉强吊住了穆秋白的性命,怕她的心血会白费,根本不敢多言,只能如履薄冰地守在穆秋白的身边。
“就是穆总,咱们好好养身体吧还是,别想那些以前的事情了。忘记总有忘记的道理,该想起来的时候也肯定能够记起。”
穆秋白暗暗攥紧拳头,表面上装作波澜不惊的神色,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满是忧虑的梁特助,便说:“嗯,我知道了,我也没力气再想那些东西,反正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吧。”
见穆秋白想开,梁特助自然是喜不自胜,根本没多想:“没问题穆总,我这就离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看着梁特助消失在走廊尽头,穆秋白才悄悄回到了病房。
他从床边摸出来自己的手机,沉思了一会,然后随着肌肉记忆的习惯,娴熟地拨通了一串号码。
对方似乎随时都在待命,刚振铃的那一瞬间,电话就立马被接通。
言语间隐隐有些激动。
“穆总,您好久都没有出现了,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吗?”
穆秋白看了一眼身上穿的病号服,眉眼间的黑色更加浓郁深沉,开口:“嗯,出了点小意外。”
又慢慢说道:“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吧,要尽快,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总之不要暴露你的存在。”
“明白!”
对方似乎早就习惯了和穆秋白的这种隐秘联系。
“穆总放心,您尽管吩咐就好。”
这条穆秋白埋藏多年的神秘暗线,就连梁特助都一无所知,不到万不得已穆秋白是不会轻易动用他手下的这批人的。
这是他的隐藏武器。
穆秋白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着,最后停留在草丛里面一只振动翅膀飞来飞去的红色蝴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