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自己的手腕,秒针正在4的位置,只要等到10就好了。
她紧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双腿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手臂也开始不住地颤抖,她现在身体上的一半重量都压在自己的双手上。
“好了!”
白洛如蒙大赦,双手一软,就跌坐回自己的轮椅上。
“我是不是很厉害,能站起来说明接下来就能走了。”
垂在轮椅两侧的双手不停颤抖着,他有些心疼地蹲下身,抓住她的腿,果然感觉到腿部的轻颤。
“我给你按按,坚持不住不用这样强撑,伽林说过第一天可能什么收获都没有。”
她摇摇头,“不,我想尽快站起来,开始新生活,不是吗?”
谢乾越的动作一顿,装作不经意地问她:“你会怪我擅作主张,将你带过来吗?”
白洛直起身,真挚地望着他:“谢乾越,抬起头来。”
他抬起头,和她相望。
“我不会怪你擅作主张,相反我甚至感激你的举动,否则我现在,还在那个冰冷的医院里躺着,更别谈什么面向新生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来到这里,可以不用面对穆秋白和连月的结婚消息,在这里她过得很开心,也很轻松。
没有蛊毒催促着自己一直往前走,她想以后只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救谁而忙碌。
这种感觉很轻松,她很喜欢。
尽管想起穆秋白的时候,心里依然觉得空了一块,痛苦的感觉如影随形,可是她一想到自己还有孩子,还有伽林和谢乾越在等着自己,她就可以抛弃这些想法。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每天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刹那,是她心情愉悦的开始。
“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知道白洛这是准备放下过去,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能有机会?
他垂着头,给她细致地按摩着腿部的肌肉。
“我再来一次,我要尽快站起来,你帮我计时。”
谢乾越让开一步,看着她努力复建。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他能看到她脸上逐渐开始更多的笑容。
她也随着复建,从能站再到能走,只是跑依然不行。
这件事情还得再耗费一段时间,她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剧烈运动。
那天聊过之后,谢乾越突然变得忙碌起来,直到有一天,他站到白洛的面前,身后跟着一个陌生女人。
他拿出一串钥匙放到她的面前:“我找了很久,觉得这栋房子最适合你和孩子,而这位是我为孩子请的保姆,你看看够不够格。”
实际上,他是经过层层选拔,最后才确定的这个人选。
首先她是国人,没有语言沟通问题,而且她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学的就是早期儿童教育,非常适合带孩子。
“谢谢你,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不用和我这么生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