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白放下水杯,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人摇摇头,深知再继续待下去肯定会让穆秋白起疑,“没什么,我先走了,穆总注意保重身体。”
等那些人都走光了,他迅速将水杯往前一推:“这个杯子有问题,你找人查查里面都放了什么,小心不要把水溅到手上。”
梁特助上前,将水杯带走。
他抬起眼,看向落地窗外漆黑的景色。
穆秋白能感觉到,穆二叔已经出手了,这场‘战争’一触即发。
张友生还在过来的路上,他不能涉险直接光明正大地将他带回来。
所以,他让老大几人去保护他,选择坐大巴等方式回来。
有些大巴不需要身份证件,也没有人能查到他们的行程,这也算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现在的穆氏大楼,正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没有人知道穆二叔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手脚,又替换了多少人。
他翻开怀里的本子,这里写的是周全胜关于当年那件事情的所有记忆。
“穆天华让我找个会蛊毒的人,他说最近对蛊毒很感兴趣,想学习。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但是他毕竟是雇主,我也不好胡乱猜测,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么一个男人。”
“男人叫秋丰,四十多岁,长得高大帅气,因为穆天华出的钱多,所以才想着来试一试。”
“穆天华不满意,不知道他在挑剔什么,又不肯告诉我选择标准,他让我将人送走,半道上他又让我将人带回来。”
“还好秋丰没有生气,而是跟着我又回来了,穆天华让他去他房间找他,我就守在两人的门口。临进去前,秋丰给了我一只虫子,告诉我,如果他出事了,这只虫子就会死。”
穆秋白有些不忍,这个秋丰肯定死在了穆天华的手里。
“秋丰死了,时间过去了三四个小时,我手上的虫子从开始的安安静静到后面在我的手心里扭曲,最后发出痛苦的哀嚎后死亡。我不知道秋丰死前经历了什么,我去敲门,门内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整栋别墅都很安静,恐惧突然从天而降,我看着眼前这栋熟悉的房子,只觉得可怕。”
“我再次敲门,穆天华开门了,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几乎让我快吐出来。我忍着内心的想法,看向他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我问他,秋丰呢,他告诉我,秋丰离开了这里。可是我就守在门口,我看见了穆天华手上的血水,正在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砸在地板上,敲在我的脑海里,仿佛倒计时的钟声。”
“我很清楚,他杀了秋丰,可是我没有能力给秋丰报仇,我打不过穆天华,更玩不过他。我走进房间里匆忙的看了一眼,就慌乱的跑了出去。”
“隔天,穆天华突然从外面移植了一株火红的玫瑰重在后院里,那株玫瑰开得很鲜艳,我知道,那是秋丰用骨肉供养出来的。”
“秋丰死后我整日陷入恐慌中,穆天华肯定会对我下手,哪天我就会成为那丛玫瑰的新养料。我等啊等,没有等来他对我下手,反倒等到了主人家夫妇的死亡。”
“我在那两人死亡的前两天,看到穆天华在房间里对着两只虫子自说自话,不知道是不是和蛊毒有关系。”
“我想到,就在死亡的前一天,穆天华的一个助理突然辞职,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主人家死了,我们被追问,离开前,穆天华单独把我叫到房间里,威胁我吃下一只虫子,我照做,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话。而且,我的脑海不能想起任何关于主人家的事情,否则就会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写下这些,是为了以后,我的后人能替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