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鸯带着我出了品淮苑,又七拐八弯的到了一处曲径幽深的地方。我越走脸色越发难看,叉的!简直是折磨人啊,这庄上说什么也是个有钱人家吧?怎么不给每个院子配上一间厕所呢?要知道会走这么长的路,当初就叫晴鸯把风,找个偏僻的地方在苑子里解决好了!
这条路虽说是曲径幽深,但来往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有些与我们同路的人,却在看见我,向我行完礼之后,便都不作声色的慢下步子。渐渐的本来都是在我前面走着的,竟都走我在身后稍远处去了。
总算是不光只看到花草树木了,慢慢走进一个造型颇长的屋子,才知道一路上看到的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从这长屋子里走出来的。左边出男的,右边出女的。见着我都纷纷向我行个礼后就走了。
待走到那长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年代已经开始兴公共厕所了啊!只是,连这庄上的上等人也要一同在这公厕解决问题吗?那这庄主可还真是讲究平等了。
正想着,晴鸯便带着我到了长屋右侧,才发现原来还有一间小隔间。嘿,我就说嘛,封建时代的这些主子们怎么可能会与下人不分你我呢!
晴鸯把隔间的门打开,待我进去后,才道:“我就在外面等你。”
把门栓上后,我便迫不及待的蹲在坑上舒服啊
终于解决了一大急事,顿觉轻松好多,即便是天踏了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了。
把体内的水分排出以后,我脸色已恢复如常。打开门出去,却见晴鸯已不在门外了。四处望去,才发现她正站在离厕所不远的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专注的观看着一个池子。
此时太阳依然是初升的颜色,象橘子一般的霞光不刺眼,却夺目的照耀在那空旷处。而晴鸯,此时就独立一身的站在那空旷的地方,专注的神情,傲然的身影,再加上洒落在她一身的阳光,浑身透着一种落拓的光彩,竟让我对她升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慢慢靠近晴鸯,她见我出来,诧异道:“那么快?”我一时尴尬,心想,我不就撒泡尿吗,要用多久的时间?不过,想起走了那么长的路,就为了撒那泡不到一分钟的废水,我心下也是觉得不太平衡。
“小解就直接上苑内的茅房,怎么还要让我兜这一圈陪你到这来?”晴鸯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悦。说完这话,不再看我,又注视着之前所看的圆坑。
我内心也觉得委屈,却不能申辩。听她话的意思,就是我这大小姐直接上苑的厕所就可以了,干吗还多余的让她领到这来?我昏,我没让她非把我带到这不可啊!不过也好,她这么一抱怨,倒让我知道了原来那苑内是配有厕所的,只是我还没发现罢了。待会回去后,就算翻天覆地,我也要把它找到!
奇怪,见她看着那粪池的眼神甚为专注,我也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我克制住内心因为震惊而有些的心脏,指着那个深坑,紧张的问道:“这是什么?”
晴鸯斜我一眼,似是还在为我之前小解不直接上苑内的茅房的事不满,于是斜了我一眼后才道:“沼气池,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这一回答,让我脸色更加大变。我当然知道是沼气池,可是,据我所知,古代好象还没知道什么叫做沼气吧?而且,这沼气的造型设计,已俨然趋于现代化了!
我迷茫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看他们的穿着谈吐,也能百分百确定是停留在封建社会以前的吧?而沼气,似乎到了现代,才有人开始懂得对之加以利用的吧?怎么会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就已经能够有所了解了呢?而且,就在厕所对面,从传来的牲畜嚎叫声判断,想必那里是一间饲养室吧!厕所与饲养室之间便是那沼气池,看来这不是偶然,他们甚至意见掌握了沼气的建造方位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那面镜子,我不禁更加怀疑,自己……到底到了哪个时空?
“你知道这个是拿来干什么的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再问下去,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不是吗?
“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何必再问我呢?”晴鸯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走了,那老太婆已在饭厅等着我们去用早膳了。”说罢便往来之前的相反方向走去。我赶紧跟了上去,心中却仍在回味她方才的回答,并不在意她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难不成是那个小姐但不可能啊,照他们的言谈透露出的信息,那小姐不过是一个嚣张任性,胸大无脑的女子罢了。怎么会突然,我灵机一动的想到,也许与小姐私奔的“那人”……
途经那间饲养室的时候,从墙壁上不少的通风处可以窥到里面似乎喂了不少牲畜,只见那些牲畜密密麻麻的蠕动着,我心内寒了一下。不甘心的加紧步子跟上晴鸯,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个知道的?”晴鸯停下步来,以是烦躁的脸色:“不光我知道,恐怕全庄的人都知道了,你那个心上人一捣鼓出这个,你就迫不及待的来为他邀功了,难道不是除了他之外,便是你先知道这个用途的吗?”说完不再理我,又加紧了步伐。
我依然跟上她的脚步,心中恍然,我那心上人?也就是那个小姐的心上人了,那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这个堪称古代的地方先发现了沼气的用处?还因此发明了沼气池?!心中急欲想认识那个心上人,无奈的是,我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枉论如何知他人在何方了。
怕晴鸯生疑,我赶紧做凄楚状,解释道:“当然不是,那负心人竟是背着我有了别的女人。一得出这个成果,便只告诉了那个女人,我不过是在旁听到,故意向你们显摆而已。”对不起拉,心上人,我只是为了圆那个谎,反正你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就拜托您大爷牺牲点名誉,保全我的现在生存吧!
晴鸯一听我这番解释,顿了下脚步,眼中的不耐又敛去些许,叹道:“哎,何必呢?”
哎,何必呢?听着晴鸯的感慨,我内心一震,为她那样洞悉一切的神情,似有惋惜,又有缅怀。我的心中也重复着晴鸯的那句话,却是另怀了心思。
是啊,何必呢?
她方才都没有在意我说了什么话,我还多余的去解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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