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我微微诧异,脑中浮现出昨日所见的如仙境一般的凰园小域,那样的地方也被称为禁地?我看是那叫凰已的大夫为了求得清静独揽美景而故意设下的止步令吧!不过我心头还是有些惊奇,一个大夫居然能有这样大的威慑?竟然让不肯离我半步的空晴都能自觉的止步?转念又一想,这凰已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而是个神医呢!这宫里的权势生了病还不是要他去治愈?所以自然要帮着他给他一份清静了!
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连车都给我准备好了。
凰园小域果真是偏僻,马车行使了将近两个小时,又下车花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走了那短幽窄的路,才终于看到了凰园小域那清新灵明的牌匾。
进了那才一米宽的门槛,又觉像入了仙境一般,缤纷的树叶和五彩的蝴蝶在空中飘零飞舞着,触目处皆是奇花异木,百花齐放。
“啊啊……”见我陶醉其中,哑奴咿咿呀呀的在我眼前挥着手。
“呃!呵呵……走,走。”我回过神来,尴尬的朝哑奴又是一笑,然后便不再观赏这满园风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认真的跟在哑奴后面。
绕过那间被绿藤缠绕的屋子,我赫然发现,屋后的风景竟是别有洞天,不似屋前的花草树木,落英缤纷。而是一派不加人工修饰的石景与溪流!一看见那条潺潺溪水,流水之声便也随之传入耳中。叮叮咚咚好似在山涧之中。
之前没有看出这屋后的端倪,原来竟是被那殷绿的屋子巧妙的隔了开来,连流水之声竟也被生生隔断!站在溪流一端,我叹服着那屋子巧妙的设计与隔音效果,很难想象这样的大自然风光,居然就是在高大厚实的宫强之内!
“你来啦。”温和的声音凭空响起。我侧头看去,见凰已大夫一身襦衫,正双脚舒展的坐在溪边的一颗巨石上,腰身向右微微侧倾,右手在水里晃了几下,然后“哗”的一声从水里捞出一件薄衫,拧干之后放在另一侧的木盆上。
凰已轻描淡写的看我一眼,缓缓站起身,将襦白的袖子放下,淡然的道:“以后别给我摆架子,自己来早一点,下次我不会叫人去接你了。”说着接过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的哑奴递过来的干巾,将手擦干后,才漫步走道我跟前轻轻点了点头,道:“先进屋里去吧。”
跟在他身后,我突然有些纳闷,我怎么说也是太子妃吧?将来也许还会是皇后呢,这凰已大夫虽是神医,对我似乎也太随意太不客气了吧?不过看看他现在的居所,都差不多可说是与世隔绝了,于是又不觉得有什么好稀奇的。
平心静气的跟着他到了屋内,却发现过来添茶的还是哑奴,昨日不是一个丫鬟伺候的吗?
“这个……”我有些踌躇,考虑着要不要实话告诉他。我不想每日跑太后那一趟后又跑到他这里来,毕竟这地方离我的广笙殿也太偏远了些。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凰已大夫轻啜一口茶,道。
思量一番,我终于开口:“我记得你说过,太后给让我每天喝的确实是补药?”
“对,是补药。”他浅浅的应道,示意我继续说。
“我不怕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把那香烛换掉就可以了,省得你我都麻烦。”我心直口快的说道,暗想他故意幽居在此,定也不想我每日都前来打扰吧?
“呵……”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凰已一改原先的若无其事目中无人,轻笑一声,抬眸看向我道:“难得有人居然敢藐视神明。”
神明?我一时愣住,这凰已看上去也颇有些超然脱俗的味道,难道也是这般迷信?
我敛了敛神色,否认道:“凰已神医言重了,怎可说是藐视,不过是这新婚之夜要燃香烛的风俗实在是因为香烛的问题,与神灵鬼怪无关呀!”什么烂风俗,根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而设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嘛!
“倒也是有根有据,不过……”凰已含笑说了一半,脸上突然变得凝重:“你不该让再你姨娘担心。”
“我……”见他这副模样,我只得识相作出一副惭愧的表情。
“她的确不欠你殷家什么,她叫你父母去采灵芝草,本意也是想让你们殷家飞黄腾。”凰已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眸由原先的清朗缓缓变得犀利,眼底也隐隐有着淡淡的嘲弄之意。
我虽知道皇后不欠殷家什么,可我现在扮演的是殷品淮。于是我只得扯扯嘴角,不置可否的轻轻“哼”了一声。
见我并不动怒,凰已突然轻笑,补充道:“虽然你不是殷品淮。”
这句话就好似一声惊雷,在我头顶“嗡”的炸了开来,我抬眼看向凰已,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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