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走了,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当第七个队伍最后的身影都消失后,陈翦不由得急了。
原地只剩四个人真是清静得舒服,赵高功打了个哈欠,重新坐回树下闭着眼睛瞌睡了。
师父,这个懒虫……
不敬的话差一点就冲口而出,陈翦结结巴巴地用一句无量天尊,堵上了自己的嘴。随后他站到赵高功面前,催促道:“师父。”
“累不累啊?徒儿。”赵高功连眼睛都懒得睁。
“我从早上到现上都没停过,当然累啊,师父。”
那是你瞎忙,不过赵高功可不想打击上进青年的积极,他说道:“累,就休息啰。”赵高功拍了两下自己的旁边,示意陈翦坐下来。
“师父!”陈翦的声音倏然拔高。
“不许问,不许说,好好休息。”赵高功说完话,又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于是带着问号的陈翦憋着气坐到了师父身旁。
这俩师徒真有意思,阿洛掩着嘴觉得煞是好笑。只是我们这一队为什么不去呢?阿洛不解,他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很着急去当炮灰吗?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戏看了。”狐狸妖怪见阿洛靠近,趋势揽着他的腰,暧昩地说:“我们到树上去睡觉。”
这说得有多那个啊,以至于陈翦的目光就探了过来。阿洛敏捷地一个健步跳开。
小东西敢反抗!胡虞臣一把将他的小美人拽了回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乖乖的,老子现在嘴巴想亲男人得紧,不听话就试试。”
上树就上树喏,总不能让别人误会我跟你一样无耻。阿洛象一只狗熊一样开始了爬树表演,然而就在他艰难地爬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身子突然一轻,原来是狐狸妖怪老鹰抓小鸡般地将他拉到了树桠上。
狐狸妖怪的动作很温柔,所以阿洛就难得没有在肚子里诽谤他。跑了一下午是真累,阿洛闭上眼睛趴在树上瞌睡了。
一个时辰后,他被树下的喧闹吵醒:咦,树下怎么了?
学道宗的向道长这会亏大了,头上的玄巾歪斜,身上的青袍撕裂,气派鹤氅变成了一只黄鹤飞跑了,脚上的一双云霞朱履还好是全的,只是由公子哥沦落成泥小子,他有若丧家之犬,遍身狼狈。面对着躺在树下的赵高功,他嘿嘿地冷笑道:“贵队回来得好早?”
赵高功丝毫没有当场被抓后诚惶诚恐的表情,他打着哈欠从地上爬起来道:“是啊,我们去的坎门结果运气好根本没有火,所以就回来得早。”
我师父真是信口雌黄的高手啊,诚实的陈翦举着火把臊得满脸通红。
学道宗这次可是亏大了,自己衣冠不整差一点就受伤,亲传弟子明月、清风身殒,其他弟子多少都受了点伤……
对方明显是根本没挪过窝,向道长气得将破袖子一抖,恨恨地嘲讽道:“贵队真是人品好,天灾人祸一见贵队就自己撤退跑路了。”
他刚说完,人品好没天灾人祸的就回来了。
“向道长。”梁道长一声高呼带着自己的弟子举着火把远远地招呼道。
向道长悻悻地瞥了一眼赵高功,转头迎向梁道长:“梁道长此行可有收获?”
梁道长走到近前,但见他衣端帽正、鞋屣洁净。他将火把交给身后弟子,然后揖手:“我们去的坤门,说来惭愧,绕着山路黑灯瞎火地走了一圈,什么也没遇到又绕回这里。”
他这么一说,树上的阿洛险些笑出了声。
梁道长借着火把上的光上下打量了向道长等一番后道:“向道长此趟,可是遭遇埋伏,无量天尊,辛苦道长了。”立时,便有玄宗门下弟子掩口而笑。
向道长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衫,他的眼睛冷冷地扫过赵高功,颇为愤恨。
“哎哟,可烧死仙子了。”江仙子人未到,声先落。
你以为你在唱京戏叫得装模作样,阿洛又被闪了一下。
众人一阵眼花,江仙子领着问水阁诸弟子鸡飞狗跳地退了过来。江仙子此时堪比向道长来,可谓有过之无不及。满头的秀发被烧去一大半,一张芙蓉面被熏得漆黑,只余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若不是身上的衣衫尚还齐整,众人哪里还认得这是修仙派第二美人江仙子。
玄宗派诸人中有人忍不住当场笑出了声。梁道长向来厚道,对着那人喝道:“修仙门派,同气连枝、情如手足,怎可出声讥笑。”
说完梁道长又转身,对江仙子作揖道:“玄宗门派失查,弟子有良莠不齐者,望江仙子恕罪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