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呼喊之际,压制住哀煞、恶煞、惧煞的三把吴钩刀头一挥,三只恶鬼同声呜呼,齐齐化为了飞烟。黄、绿、蓝三色彩衣倾落于沼泽地上,眨眼就被地面吞没了。
“好刀!”一个声音于远处暴喝而来,紧跟着一股强大的压力滚滚而至,迫得六把吴钩纷纷朝后退却。逃过一劫的怒煞,一溜烟地退于魔魂兽身后。
就着不太清明的光,胡虞臣看清了魔魂兽。魔魂兽象一只很大的乌贼,唯有头部应该是兽头的地方,却是一颗人头,他分明就是林中的那位男子。
魔魂兽的八只触手中的两只抓着一杆长枪,那枪长约一丈三,枪头细长如芦叶,窄长的枪体泛着赤目的红光,确是当年段红景惯用之兵器:断魂枪。
胡虞臣音沉若水,他道:“果然是你。”
段红景双眉一扬,嘿嘿冷笑道:“宋天师的弟子,昔年某就想与宋天师一战,奈何天师天生散淡终是不肯,今日也算得尝所愿。”
胡虞臣冷冷地喝道:“啰嗦!”他话音未落,右手一召,那六把吴钩立时合为一体落入他手中,他握紧刀柄人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魔魂兽。
一刹间,他手上的吴钩劈向了断魂枪。段红景将枪杆朝左一荡,避开刀口,随后枪头一抖向胡虞臣挑刺而去。
胡虞臣抽刀回格,两件兵器刹时相撞。在锵锵锵的暴响声中,胡虞臣被对方强撼的灵力激得朝外一荡,跟着朝下坠去,脚下就是泥沼,他早就感受到泥沼下有一股奇怪的吸力,若是脚落上去……
他不敢保证下面有什么凶险,在脚就要触地的一霎间,他呼地一运灵力,身子倏然拔高数尺,借着灵力他飘浮回到了大石上。
段红景见状,两只触手支在泥沼上纵身大笑,随后他将一只触手指向胡虞臣,威风凛凛地说:“本事不过尔尔,小子还不好好臣服于我,兴许本大神一高兴就饶过尔的命了!”
胡虞臣面罩寒霜,他道:“被拘入七煞阵内的区区一缕段红景的残魂,可怜得仅能苟延于魔魂兽体内,还想妄自尊神,莫大的笑话!”
段红景面上的笑容逐渐冷掉,他的脸色微变,阴恻恻地说道:“宋天师的徒弟没有收好,收来一个找死的弟子!”
随后,他的两只触手执起断魂枪,尖锐的枪尖朝前冲着胡虞臣一路飞驰而来。
强大的威压滚滚而来,迫得胡虞臣几乎在大石上站立不稳。他飞身跃起的同时,将身上的灵力运入手中的吴钩之内。一息间,吴钩刀身之内密咒就象开锅的水一般剧烈地翻腾,银白色的天火咔地一下从刀尖燃烧到刀尾。
紧跟着吴钩从手中飞出倏然变身,一条火龙横空出世,飞跃的火焰迅猛地朝断魂枪的枪尖喷去。那一瞬间似乎要将枪尖都融化了。
段红景嗖地一下将断魂枪朝后一撤,他的动作一停,随后断魂枪就被他抡成飞转的风车,一股凌厉的旋风顿起将扑来的天火骤然挡在了身外。
他的另两只触手伺机出动了,触手高高地从空中绕过火龙天火的袭击,犹如神兵天降朝着落脚大石的胡虞臣席袭而来。
猛然头皮被刮得生痛,胡虞臣一抬头,翻着倒钩的黑糊糊触手已凌空地朝他头部卷来。千钧一刹间,他的头朝后仰去,身子若狂风吹折的杨柳迅速地弯成九十度的倒弓,企图避开触手的袭卷。
然而他避开了这一只触手,另一只触手已至,策电间第二只触手就着他身子的弯度,用力地一卷,就将他身子缠入了其中。
触手上遍是倒钩,挤压得他火辣辣的痛,他大喝了一声:吴钩!
火龙周身的烈火随着喝声冲天而起,一瞬间火龙在遮天蔽日的火光中袭向了触手,势要将他从触手上夺回来。
就这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一把兵分出来的吴钩从火龙体内飞入了他的衣服之内。
偷袭的触手忍着烈焰焚肉之疼死死地裹紧胡虞臣朝后急撤,而另两只触手则突然发力将舞动的断魂枪凶狠地扎向了凌空飞翔的火龙,眼看就要扎中龙身,那知满身火焰的火龙轻灵地一闪,虚晃之间已然避开了枪头致命地一击。
紧跟着火龙盘旋地朝后退却,似有一点力竭之相,然而此时断魂枪不依不饶,两只触手将枪头一调,再次对着火龙猛刺而来。火龙不敢硬碰,不停地用龙头朝着断魂枪喷射火焰。
几息后,段红景的乌贼形体盘踞到大石上,火龙已被他的断魂枪迫得游退到远处,只是还在朝这边喷着火焰。
段红景一面再次将断魂枪舞得密不透风挡住奔袭而来的火焰,一面将被触手裹住的胡虞臣举到眼前。
从近处看,越来越觉得段红景乌贼般的形状狰狞鬼魅,触手的表皮黑糙糙的起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点子,内里是红塌塌的软肉,软肉上覆满了红赤赤的倒钩。
胡虞臣感到万幸的是他没有用倒钩钩住自己的腰身,不然即便有灵力护住心脉,但皮肉也会受伤的。
段红景皮笑肉不笑地瞄着胡虞臣的脸,无耻地说:“我把你这个绝色美男剥光了,你是不是就会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