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百灵闪到高外,好险那一爪下去至少也是‘毁容’的代价,她气愤地在上面喝道:“你这个小疯子!”
小当康顾不得身体的痛将四跂绷直,身子伸长,全身的毛发都直立起来。他朝上吼道:“你这头蠢鸟!”
他的话音刚落,陈翦就带着阿洛从窗口跳了进来。屋内的火药味好浓,陈翦瞥了百灵和小当康一眼,果断地认为以后跟阿洛一起的日子里飞禽和走兽只能养一样。
小当康一眼就瞄见陈翦的手从阿洛腰上恋恋不舍地放开,这时他真是恨不得立即挠对方一个满脸花。他发出呜呜地威胁声,爪子在蓝布床单上用力地一刨,床单便立即裂开一道大口子。
阿洛上前抄手将小当康抱起,他颇为无奈地扭头对陈翦道:“明天赔你一床新的。”
陈翦笑了,不着意地挥挥手:“算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后他两步凑过来,瞅着阿洛手上的小当康道:“这小家伙脾气好暴,长大了怎么了得,最好把它阉了。”
两只爪子抓着床架子的百灵不好意思地于无声中笑疯了。
小当康刷地从阿洛手上直起,这次他是拼了老命要给对方致命一击,只是在临门一爪的霎间被阿洛给老实地按了回去。阿洛顺顺他的毛,抬头对陈翦道:“等它伤好了,就把它放归山林去。”
阿洛打了个哈欠,于是陈翦体贴地道:“你先睡吧,我到下面去一趟就回来。”
等陈翦从水房里洗漱回来,大床上就没有他的位置了。阿洛阖衣盖着被子占了床的左侧,小当康很霸气地占领了床右侧的正中央,那只会说话的鸟则占了右侧的枕头。
这是不允许自己上床的架式?陈翦觉得这俩宠物也未免太聪明了?他刚一靠近,果然小当康倏然就立了起来,他凶神恶煞般地瞪向陈翦,从喉咙管里传出低低的咆哮声。那只鸟也立了起来,一双眼睛冷静地盯着自己。
算了、同宠物计较太没品了,陈翦选择了放弃。他瞄了一眼屋子里的竹椅,决定打一晚上的坐。
翌日,阿洛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屋顶,快要到正午时分。房间里只有他和他的两只宠物。陈翦呢?阿洛一面下地,一面问。
小当康是早间陈翦走了后,才敢安然入睡的,这会它趴在床上是睡得呼呼有声。百灵飞到阿洛的肩头答非所问地道:“天水是个大码头哦。”
阿洛‘哦’了一声,揉揉眼睛走到方桌边。他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摸到瓷杯是温热的。水是今早换过的,连着瓷杯好象今早也洗过一番,他就着杯子喝了口茶。
随后他迷糊地走到窗边,在白晃晃的日光中微眯了一双眼睛,楼下是沸腾的世界,一辆光车骏马在摩肩接踵车流中穿行而来。
“吃东西没?”他随口问百灵。
吃过了,百灵不得不承认陈翦很周到:她一醒,陈翦就殷情地从厨房给她拿点心、拿水将她喂了个饱,以至于她都有点为昨晚的事小小的不好意思了。
阿洛从远处收回视线,肯定百灵之前的话道:“是个热闹的地方。”
百灵顺着他的话道:“肯定有许多店铺。”
是的,阿洛拎着毛巾心不在焉地朝外走,他要出去打水洗脸。
百灵沉不住气了,她说的前两句话都是有目的。阿洛走得急,她不得不在他的肩头扑棱两下翅膀等终于抓牢了衣襟,她不再玩拐弯的艺术了,她直接地道:“你之前答应我的东西,要兑现哦。”
肩头被这只死鸟扯得生痛,阿洛不得不停住步伐。他痛得清醒过来,斜着眼睛冷嘲道:“不就是绯红石榴裙和一朵金子打的花吗?”
百灵更直接了:“今天就要!”
“好。”阿洛没好气发回她一句,然后就悲摧地想起自己是一分钱也无。
百灵见他窘,噗嗤地笑了:“不会没钱吧?”
阿洛成了仇眉苦脸的主了。
“要用钱?”陈翦就象救星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百灵轻蔑地瞄着陈翦身上的布衫衫将对方定性为穷小子之流。
陈翦温柔地问:“叫东西吃了吗?”
阿洛一面朝楼下走,一面道:“没有。”
陈翦追上他道:“那好,我们出去吃。”
陈翦真是个温和细致的人儿,他将木盆用热开水洗了三遍,才将洗脸水给阿洛勺好,就差拎热毛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