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功手握竹笛左击右打,竹笛上突飞的灵力让那些血鸦还未接近竹笛就籁簌地落了一地。
六人中唯有阿洛最弱,众人击杀血鸦的同时,还要不时保护于他。渐渐的六人围着一圈,阿洛被他们五个护在了中间。
众人的能力都很强,但是血鸦数量庞大,若流萤扑火般铺天盖地朝他们扑来。久战之下必有疏漏,若是不小心被咬一下从伤口开始整个身体都会一寸一寸地腐烂。
赵高功眉头一皱,大喝道:“陈翦随我起乐!”众人若心有灵犀一般,在赵高功和陈翦停止攻击的同时,将他们三人围在了中间。
顷刻后《云中曲》从赵高功的竹笛中滑出,声音初时不大,象远处的流水细不可微、遥不可辨,那知仅是数息之后,笛声渐次变大,有若滚滚的潮汐朝四面八方飞驰而去。陈翦手中的铜手磬在赵高功吹出羽音之时,就发出一声脆响,给其助兴。
瞬间音符在空中便交织成一张声波网。音波网越来越大好似无边一般,它若荷叶边反卷朝上,将群扑而来的血鸦尽数一网包住。
血鸦一招被制并不安份在网内左突右撞,一个个炸雷声不间歇地从网中传出。竹笛地声音越来越大,音波网越收越紧,直到赵高功吹出最后一个尾音,音波网已经缩成一点。
噗地一声破响,音波网化为了乌有。几只落网的血鸦若吓傻般,被越酒徒一枪一个扎死。
此时整个地面是一派狼藉,伴随着成堆的血鸦尸体的是散发出来的阵阵恶臭。越酒徒嫌弃地将枪尖上的一点血鸦肉沫在石头上抹掉,随后他望向赵高功道:“笛声惊动了山林中的鬼怪,你确定还要入山?”
赵高功大步地朝瀑布的上方行去,给了他一个沉默的背影。
越酒徒唉了一声道:“高功的笛子还是收起来得好。”随后他快步地追了上去。
换成陈翦带着阿洛前行,他欣喜地拉着绳子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望一眼低头爬山的阿洛:“不行,就言语。”
阿洛默然道:如果不是为了凤璎宝珠,我对你的态度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一路再没有风险,他们攀上了瀑布的顶端。一条覆满了杂草的小径延伸到远方,它窄得仅容一人行走。越酒徒打头,赵高功殿后,众人排成一字行朝山中进发。
山林的气息应该是令人凉薄、纯净,心神清爽的,然而阿洛却分明感觉到阵阵的头晕目眩。
赵高功突然从后面赶上来,他的手一抬擦着阿洛头顶的一丛树叶随即被撩到了高处,阿洛的呼吸随之一松。他道:“这片是血橛树林,气味会让人神智不清,大家小心一些。”
就在放回树枝的一霎,无意侧头一瞥让他愣住了,林下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他走近,才发现‘尸体’还没死透,身体的部份地方已经腐烂,几条白色的蛆虫趴在腐肉中。他混身散发出股股的恶臭,地上散落着四、五只血淋淋的镰鼠。
这是路喜食腐肉的山洞鼠,只会待在黑黝黝的地方,发生了什么,镰鼠居然光天化日地跑到地面上来?越酒徒随在赵高功身后进了血橛林,他心中的惧意更深了。
‘尸体’发现了来人,他僵硬的眼珠子慢慢地转动两圈。赵高功不嫌脏地蹲下身子,近距离地俯视着那人。那人嘴唇蠕动,于是赵高功偏下头将耳朵对准了那人嘴唇。
片刻后他闭上那人的眼睛,重新站了起来:“他死了,他说‘他是上山的散修,被同伴出卖从一处山洞逃到这里,他说凤璎宝珠就在山洞中。’”
“没有了?”越酒徒问。
“没有了。”赵高功回道。
众人围着尸体静哀,血橛林中一派死寂。恰在此刻,阿洛的后腰突然感觉被轻拍了一下,他瞥向身旁陈翦,但对方表情专注两只手交叠地放在身前,除此之外他的身边再无旁人。
阿洛一怵,倏然转身。但有人比他快,等他细看之时,灵机子手上的九连乾坤圈已驾到了一个怪物的头上。
那怪物颇似五、六岁的孩童,全身披黑毛发,有些痴傻模样。
“这是未成精的山魈,我上次来的时候见过山林里有这种东西。”越酒徒颇有些见识。
山魈不是猴子吗?于是阿洛凭白地瞟了他一眼。
灵机子道:“方才我就留意到它鬼鬼祟祟地趴在树上。”其后,他用九连乾坤圈在山魈的头顶的上空比划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等等,山里的情形它大该知道,我来问他。”越酒徒说完话,就走到山魈面前弯下腰来。
突然一道白飘飘的影子从他们眼前飞掠而过。它出现得毫无征兆?众人的眼睛都在山魈身上,它就象是凭空跳出来一样。
灵机子、灵道子双双一提灵力,闪电般地朝着那道白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