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虞臣挺拔高挑的身形有若鹤立鸡群般,何况他们俩个又是这样的‘你侬我侬’姿势,赵高功见自己徒弟瞅了过去,也跟着打眼瞧去。
是之前遇到的那只妖,于是他朗声说道:“敢问阁下是宋天师的弟子?”
胡虞臣傲然地道:“长生门的高功识得我师父?”
赵高功一笑道:“当然。”
胡虞臣冷冷地道:“我没听我师父提过你,所以别同我套近乎。”
赵高功一向洒脱,这时不以为意地道:“眼前情形非比寻常,众人中只有你我二人还有灵力,若想大家一齐逃出去,我们得一起合作。”
越酒徒靠过来劝道:“这些鬼是战胜天杀死的,个个都很凶残,胡兄还是同高功合作的好。”
“你们逃不走的!”丹房外突然传来放诞的笑声。
在众人惊谔中,众鬼若潮水般两边退却,眨眼间便空出一条道来,一身红袍的河间王就此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河间王的出现让鬼魂兴奋了,一只仅剩半只脸的鬼受不住阿洛血香的诱惑突然越过众鬼将鬼爪子伸向了阿洛。
电光火石间,胡虞臣手上的吴钩一挥,杀鬼伏魔咒飞溢而出,那鬼立即化为了飞烟。
“干行好!”越酒徒怪叫了一声,身子却灵敏地朝胡虞臣身后一躲。
河间王先是瞅见一脸冷色的胡虞臣,随后看见了他怀中的阿洛。他趾高气扬地脸色为之一变,怪叫道:“胆子不小,抢我的人!”
“一具无脸鬼,还敢叫嚣!”胡虞臣是争锋相对:“打你个魂飞魄散。”
河间王叫嚣道:“咱们试试!”随后他挥了挥手,群鬼又开始蠢蠢欲动。
鬼魂成环形,越逼越近,众人渐渐被逼到了丹室的一角。这时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那个被赵高功救回来的学道宗弟子突然疯了,他大叫道:“他死在洞口了,死在洞口了,我们根本出不去……”几乎就在同时他挥舞着双手朝鬼魂冲去,顷刻间群鬼更加燥动。
凄厉的叫声再次响起,这次惨剧直接发生在他们面前,那些鬼魂扑倒了学道宗弟子,在他身上一阵撕咬,很快那名学道宗弟子就停止了所有挣扎。
血的腥味在丹室内弥散,那些鬼魂完全兴奋了,他们张牙舞爪地朝前猛扑。
此时胡虞臣掷出了吴钩,吴钩刀身密咒飞腾、银亮的光茫爆闪,最先扑上来的几个鬼魂立时被劈得连渣都不剩。
众鬼一下就惊得不敢上前,河间王冷冷地在后面作声:“不要以为杀了两个小鬼,就能怎样,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这群人当然得死!”
宁封子早在不知觉间进入了丹室。丹炉漏液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他,他摸着炉底的漏液处,连心尖都痛起来,这可是他费尽了两个月心血。
他的脸色在痛苦中变得铁青,此时他一面扶着丹炉,一面凶神恶煞地向着众人咆哮:“这是谁干的!”
感觉到身后越酒徒的呼吸一重,胡虞臣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的脸色,这只死猴子有贼心没贼胆。
“这是谁干的!”宁封子的声音还在他们头顶嚣叫。
胡虞臣轻咳了一声,随后他低沉的嗓音就盖过了宁封子尖锐的声音:“我该一脚踢飞它的。”胡虞臣说话的同时,吴钩再次突袭而出,眨眼已劈向丹炉,石胆破天惊巨响后,丹炉就在宁封子的眼前四分五裂。
宁封子不防险些被炉水烫伤,他高高朝上飞起,手上的拂尘剑风雷电驰般地冲向了吴钩。
吴钩并不恋战,在空中虚应一招,随即飞回胡虞臣手中。
赤祼祼的挑衅彻底气疯了宁封子,他阴鸷的眼神扫过众人,在瞅到胡虞臣时,他满脸都扭曲了:“胡小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一炉的丹药,你知道它价值几何,本来还想给你们留全尸,现在看来就是剁成肉酱,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肉酱、全尸,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胡虞臣蔑视道。
宁封子随即高声对河间王道:“就请河间王驱使众鬼,让他们受万鬼噬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