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河间王就象示威一样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了骷髅棒,那棒长约一丈三寸,遍体之上流动着灰白的磷光。
“不要让他御使众鬼!”越酒徒是吃过苦头的,他突然在胡虞臣身后大叫道:“快用吴钩削断他的骷髅棒!”
你把河间王的骷髅棒当成萝卜吗?说削断就削断!胡虞臣对着身后的越酒徒喊了一声:“闭嘴!”
他说话的同时,吴钩就如同离弦的飞箭般冲向了河间王。银光爆裂间,密咒翻滚,一路飞奔间杀鬼驱魔咒从刀身之上飞溢而出,若撒豆般砸落在众鬼的头顶。众鬼呜呼哀哉,四下奔逃。
顷刻间,吴钩的刀锋已经劈向了河间王,河间王举棒相迎,振聋发聩的巨响后,吴钩虽未劈断骷髅棒,但却让河间王手臂隐隐发麻。
河间王嘿嘿冷笑两声,他的手一抡,骷髅棒此时便舞得有若风火轮一般,灰白的磷光象扑风的蛾儿飞向了众鬼。本来惊逃的众鬼沾上磷光后就若打了鸡血般,复又穷凶极恶地朝众人扑来。
胡虞臣待要招回吴钩,河间王突然飞身跃起,手上的骷髅棒朝前一挡,电光火石间截住了吴钩的去路。
胡虞臣放开了阿洛,将他朝越酒徒手中一塞,眼睛却朝向赵高功道:“这里的人有劳高功了。”他不待高功作答,一鹤冲天地跃到半空中,手一召吴钩回到了他的手中。
河间王手执骷髅棒跟着也杀到他面前,两人短兵相接。铿锵地巨响中,吴钩爆闪出银亮的火花‘噗哧、噗哧……’地尽数砸向骷髅棒。骷髅棒上灰白的磷光被火花打得落花流水,整个骷髅棒为之一暗。
群鬼朝众人逼来,赵高功朝陈翦递了个眼色,陈翦当即手执铁剑迎向众鬼。
师父说没有灵力也可御敌,长生门的仙灵剑术天生就是降妖除魔的!一连串的招式从他手中使出,即便剑上没有了灵力的光华,一时之间却也遏制了群鬼的攻击。
就在此时,《云中曲》从身后响起。曲调平和清灵,一个个音符就象飞舞的流萤飘向了众鬼。狂燥的众鬼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停止了所有的攻击,张着空洞的眼睛,茫然四顾。忽的一个变调,赵高功在竹笛上将《云中曲》换成了《云殇》。
这是冥曲,宁封子侧耳聆听间似乎查觉忘川的流水声正从虚空中由远及近,再吹下去,冥河大开这些鬼都会被带往阴间。宁封子左手的拂尘朝前一抖,掩护着右手的青河剑朝前攻向赵高功。
陈翦护在师父身边,此时他提剑相迎,然而他的铁剑被满是灵力的拂尘一扫随即便断为了两截,下一息青河剑已经刺到了他的胸口。
危急关头,赵高功的竹笛越过徒弟向前一递挑开了青河剑。兵器上的灵力相撞,闪出白亮的光茫,两人被震得各自朝后退了一步。
宁封子冷笑一声,青河剑一荡形成数十道剑影亦真亦幻地向赵高功杀去,他手上的拂尘则护在自己身前伺机而动。
赵高功将陈翦朝后推去,他横握竹笛与宁封子战在了一处。
竹笛声一停,群鬼恢复了张牙舞爪的面目,众人立即又危机起来。阿洛的血香太诱人了,他对面的两只鬼再也按捺不住,他们向前一飘,阴恻恻的脸就伸到了阿洛面前。
阿洛没有灵力,只能将地上拣起的铁链朝两只鬼打去,然而铁链直直地穿过了鬼如烟般的身体,却只让鬼魂稍微朝后晃动了一下,复又扑了上来。阿洛抓着铁链的手臂当即被那只侧面冲过来的鬼咬了一口,血香溢出,激得所有的鬼都朝阿洛这边疯涌。
众人全被众鬼隔开皆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千均一发间,胡虞臣单手举起吴钩凌空架住扑来的骷髅棒,他的左手接连掐出金刚诀,眨眼间灵力奔雷驰电般袭向攻击阿洛的众鬼。
围在阿洛身前的一群鬼被灵力击中,顿时灭得无影无踪。然而鬼魂太多,前面的去了,后面的又来,阿洛面前是险象环生。
河间王见状‘哈’地一声嘲笑道:“无用功!”他手上的骷髅棒越发舞得虎虎有生,狠毒无比,一时之间截住想要冲过去的胡虞臣。
一只鬼快速地攀到了阿洛的后颈,他阴恻恻地附在阿洛耳边笑,阿洛白晳的皮肤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趣。‘嗤’的一声,阿洛后背的衣衫被撕裂了。
他是遇到了色鬼吗?阿洛手上的铁链发狂地朝后面摔去,他要打死这只色鬼。他手臂舞动得越快,伤口上的血液就朝外激溅得越凶,被血珠溅到的众鬼‘嗷嗷’地尖叫得厉害。
一息间,阿洛被众鬼扑倒在地,惊变让胡虞臣心神巨荡,他狂喊了一声:阿洛!
就算他飞扑过去也是不及。
最先扑到阿洛的正是那只色鬼,他有些本事,众鬼见他骑在阿洛身上都不敢前扑噬咬,只是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色鬼对阿洛的兴趣好象更浓了,他歪着头想回忆起人间的事,然而魂魄里只有一个片断就是撕掉身下人的衣裳。
‘嗤’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衣领处一凉,这让手脚被制住的阿洛越加愤怒,他这是在被调戏吗?
拼了!他唯一还能活动的头朝色鬼撞去。借着这个力道,色鬼如烟的手臂猛然地捧住了阿洛撞过来的头。他盯着他的脸看,好象着迷一样,随后他烟雾状的嘴就朝阿洛的嘴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