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的谁当小偷啊,早都在野外设点儿拦车收费了。
孙二狗进过一次监狱,偷厂里的铜锭进去的。
判了好几个月,看现在的态度,改造的不错。
出来之后,琢磨了半天,改行,不偷铜锭了,偷钱,反正铜锭钢锭啥的最后也还是为了换钱。
在今天之前,事业发展的还可以,小偷小摸嘛,也不是打击的主力。
被偷的还能找回来,一般都是查其他案子顺水推舟,不然单纯的盗窃,就跟路边顺走个自行车之类的,希望挺渺茫。
小徒弟也是刚入行,今天头一次独立作案。
本来心里压力就大,结果还开错门了。
客厅看到了疑似死人后,死死的咬着牙,退了出去,然后撒丫子跑回了师傅身边,快被吓死了小徒弟。
一问地点,玻璃厂新家属院。
还是上回有人跳楼的那栋楼,这回是四楼。
因为新家属院大多是双职工,老人少,工作日留家里的不多,倒是个盗窃案发生的温床。
范强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继续问:“几点发现的,确定没呼吸了吗?”
孙二狗迷茫着复述小徒弟的语无伦次:“光膀子躺地上,就穿了个大裤衩子,一动不动的。瘦的跟柴火差不多。
用脚踢下,连吭都不吭。”
范强看着孙二狗的公狗腰,干柴火似的胳膊肘子,实在无法想象他嘴里的瘦得到什么地步:“比你还瘦吗?”
孙二狗使劲儿点头:“我徒弟说,眼都凹进去了,下巴能扎人。”
那还能叫瘦吗,不跟楼兰美女身边的干尸二号差不多了。
算算时间,十点多看到的人,这会儿都一点半了。
即便是当时活着,这会儿也不一定有气。
范强本子一合,先联系玻璃厂保卫处,然后交代门卫给几个老大哥打个呼机。
硬着头皮上吧。
第一次独立办案就面对疑似命案现场,还是个临近过年的时间,就俩字“刺激”!
走路上孙二狗还在叨叨叨叨:“政府,我这算是立功吧?没我啥事儿我一会儿就走了!”
范强义正言辞:“闭嘴!”
孙二狗老老实实的领路。
没开警车,就一辆边三轮,几分钟开到了门口。
双喜路派出所跟厂保卫处都混熟了。
当初的小刘已经成刘科长了。
打着哈欠站门口等范强:“咋了这是?电话里光说有事儿也没交代清楚,我正迷糊呢,被你提溜出来了。”
范强把人叫到一边,附耳几句,刘科长顿时不困了:“啥?哪一家?”
孙二狗殷勤的前方引路,胳膊一抬,定定的指着当初薛大鹏跳楼的那栋楼。
一阵穿堂风吹过,几个人打了个寒颤。
刘科长暗暗骂了句娘壮胆……
一行人开始往楼上走,正好是下午上班的点儿,进出都是熟脸,还没爬两层呢,碰到三个打招呼的!
走到三楼,一个齐耳短发的大姐正锁门,看见是刘科长微微笑道:“小刘,忙着呢?”
刘科长脸上堆笑:“崔主席,您上班真积极啊,走这么早。”
说完介绍道:“这咱们辖区派出所的同志,去四楼看下!”
崔主席眉头一蹙:“四楼?四楼没人吧!”
说完仔细想了下,确定道:“就是没人!之前是黄副厂长家住着,这不年纪大了,搬儿子家了,空了有大半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