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天大结局了吗(十)(2 / 2)

叶软色叹气,也罢,只能哄一哄了。

当下无奈又老沉地开口,“我家里有个漂亮的小娇娇,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柔弱不能自理。

但他喜欢听好话,若是他生气了,你们便跟我一起拿好话哄哄他便是。”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

看来这姑娘家里有个年纪小且娇气任性的妹妹。

“最重要的是……”叶软色又说话了。

三人都看着叶软色郑重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屏息期待。

“他真的很漂亮。”

三人:“……”

好像有点明白,子和是如何和这说话慢吞吞的姑娘吵起来的了。

一行人便往山下破庙里行去。

路上一个陷阱里,叶软色抓到了一头鹿。

“哦哦哦!鹿鹿鹿!是我抓到的!”

三人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微妙。

漫山遍野打洞害子和受伤的家伙,莫不就是眼前这位吧……

满心欢喜的叶软色一扭头就看到了三张复杂的脸。

她立刻收了笑容,变得冷淡淡的,“这个,是我捡的,别浪费了。”

师兄妹三人:摔!你刚才明明说是你抓到的!改口改的这么快的吗?!

叶软色单腿却蹦得很快,“下面,就快到了。今天晚上你们做饭,炖汤,我分一半的肉给你们,不客气。”

三人抬眼,满眼的荒山,哪里像是有人家有屋舍的样子。

想来这姑娘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娇妹妹生活,也是不容易。

就在此时,让叶软色看见了通体发凉的一幕。

坡下不远处,一人被狼群围攻了。

七八头狼流着口水,红着眼睛低声嘶吼,越靠越近。

白衣白袍,长身玉立,身量极高,却站不稳。

即使隔着很远,视线模糊,却依旧能让人清晰感觉到是个风华无双的年轻公子。

除了男主还能是谁?!

谁让他出来的?还跑了这么远!

陈纤韵顺着叶软色的目光,便看到了一名白衣公子被狼群围攻的场景。

当即拔剑,双臂一展,飞身而下。

“师妹!”“大师姐!”

席希眼看着师妹的衣角从手中滑落,未曾来得及拦住她。

只抬眸的功夫,师妹已经拔剑飞跃而下。

席希的神情短暂地僵硬,看向那名公子,立刻翻身下去援助。

那林子里的恶狼都是饿了好多天的,就等着沾着一口荤腥续命呢。

却不料盯了好久的肥肉,突然跳出来拦路的。

狼群伏低身体,低沉嗜血地嘶吼,不断试探地盘桓。

陈纤韵裙摆翩飞,轻巧地落在顾宴清身边,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压低声音。

“公子,小心。”

顾宴清戴着披风上宽大的白色三角袍帽,面容具是遮住,只露出一寸如玉的下巴,唇边压着寒意。

陈纤韵心中奇怪。

刚一落地,便隐约有一种站于不世高手身侧的压迫感,让人心中凛然。

再想探究,这种感觉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她多想了。

陈纤韵忍不住再回头看了这公子一眼。

他站不稳,泰半的身量压在手里那根木棍上,仿佛站立已很艰难。

浑身是伤,血腥味重,难怪会引来狼群了。

伤都这么重了,为何不寻一处躲起来?

难道有什么事情比顾及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

“师妹!”

席希飞身而下,与陈纤韵并肩而立。

两人发丝翩翩,执剑而立,浑身透着正气,怎么看都十分登对。

席希想护着陈纤韵,陈纤韵却以眼神示意席希站到顾宴清的另一侧去。

席希看着狼群,话却是对背后的顾宴清说的。

“这位公子,千万要站好了,若是倒下,怕我等也救不你了。”

陈纤韵忍不住看了一眼大师兄,却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这句话有何不妥。

男人对男人的敌意,往往便来自一瞬间。

容不得陈纤韵多想,狼群嘶吼着开始飞扑。

这和人类对战不同,兽类毫无招式可言,却又浑身都是利器。

小师妹阿玥吓得躲到了叶软色身后。

而叶软色拖着一只鹿,单腿站着,愣得呆住了。

下面打得血肉横飞。

都是野狼的血,席希和陈纤韵倒是没有受伤。

等叶软色反应过来,立刻抢过了阿玥手中的灯笼,掀开灯笼皮直接扔了下去。

蜡烛碰到了地上的草皮,瞬间烧了起来。

剩下的狼群嘶吼了一声,绝大部分开始头也不回地四散逃跑。

火光映照之下,越显那白衣公子身量优越,竟比席希还高半个头,肩膀也更宽阔。

却不料在火苗未曾波及的另一侧,从阴暗处飞扑出出来一只狼,尖厉的牙齿已经开阖到了最大程度。

陈纤韵未曾防备,眼看着便要咬去她一根手臂,吓得花容失色,握着剑呆立当场。

却不料,身后传来一股波涛汹涌的暗劲,将她整个人生生逼着转了大半圈,半点由不得她。

那狼便被席希的配剑精准地抹了脖子,应声倒地。

整个过程只不过眨眼之间。

陈纤韵额头直冒冷汗,惊惧地回头。

是谁救了她……

她没有感觉错,那果然是绝世高手的锋芒,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得转了一圈。

陈纤韵面色复杂地看向那白衣公子,唇下微抿。

席希快步走上前来,关切地看着她。

“师妹,你没事吧?好在我一直留意着你,否则今日真是要坏事了。”

陈纤韵难掩吃惊,行礼,“……多谢大师兄相救。”

大师兄何时臻入如此境界了,她竟丝毫不知?

便是连师父都亲口说过,大师兄在武学上天赋并不佳,但胜在性情踏实稳重,懂得敬重师长,友爱师弟师妹。

席希克难掩情谊地看着陈纤韵,“你我何需如此多礼。”

陈纤韵依旧难以说服自己。

不对,这不是大师兄能做到的,大师兄的样子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只以为是他自己救了她。

陈纤韵忍不住又去看那白衣公子。

公子拄着粗木枝的手苍白修长,如同脆弱美好的艺术品,唇角溢血,难辨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