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天大结局了吗(十七)(2 / 2)

他一松,软色就又依回了他怀里。

接触面积更大了。

还是不妥,顾宴清又掌着叶软色的肩膀把她推起来。

公子陷入天人交战,俊眉紧簇,气息紊乱,额间沁汗,不知是因为内伤还是因为怀中软色的存在。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能两厢顾全。

眉宇间的这颗朱砂痣让公子的清冷矜持抹上了一层旖旎的意味,如受到妖精勾引的佛门圣子,只能捏着指尖颤抖着念清心咒。

顾宴清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过程,如避不开的轮回。

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握紧拳头,把手臂虚环在软色腰肢,将她实实地揽入了怀中。

白色宽大衣摆挡住了叶软色的身段。

罢了……今日是,不得已……

顾宴清压下翻涌的气息后,用脸颊蹭了蹭怀里叶软色的发旋,清越的年轻男音低沉缓慢,短短两句话,念得百转千回。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为什么要乱跑呢。”

小姑娘在公子怀里显得娇小得仿佛一碰就碎,她皮肤白皙如玉,还透着粉嫩,就连呼气都透出一股青涩稚嫩的奶香味,像是个需要呵护的幼子。

尤其现在伤了,看起来更是可怜。

容玥都有些不忍,白天的时候这家伙还活蹦乱跳,会采果子会作妖呢,现在就这么脆弱地躺着。

容玥安慰着垂泪的师姐,看着树底下睡过去的公子。

落叶自古树枝头而下,月光照耀下如花瓣一般,零落纷扬地飘落在他的发丝上,衣服上。

容玥收回视线,啃着叶软色早上摘来的果子,试探着问,“师姐,叶公子他,其实伤得很重吧?”

陈纤韵点点头,“嗯,可惜他不让我们近身,我也只是在他昏迷的时候粗略地把了脉。

我虽不懂医,却也知道他伤极重,但似乎有什么药在稳定他的伤势。”

容玥撑着下巴,迷茫地感叹,“昨天是一次,今天又是一次。

叶公子当真是把叶蔷的命看得比自己重吧?为了她不惜这么一而再再二三地牵动自己的伤口。”

陈纤韵抿唇,眼中浮现坚韧。

“可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身份,地位,未来,一切都是不匹配的。

顾玉砚,还有属于他的天下要夺,有他的帝王之路要走。

帝王的温柔,的确令人醉心,可却绝不会只属于任何一个女子。

即便这个女子身份再尊贵,容貌再华美。

更遑论叶蔷这山间孤女。

容玥感到十分疑惑,“师姐,这叶勾月,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纤韵摇了摇头,“别问了,时机成熟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容玥也沉默了。

可叶公子会任凭叶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而不做任何反应吗?

他温和表性下自有他的狠决。

而这份深藏的狠决,却能因为叶蔷被轻易引出来。

陈纤韵看不过去,想要分开他们。

席希和容玥拦着她,姚娉婷冷眼旁观,低着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什么嘛,原来只是跟她一样的人。

摆出一副正室夫人的架子来。

姚娉婷看了一眼昏迷的叶软色。

那个,才是真正令人嫉妒的人。

席希内心酸楚,“师妹,你别管他二人了好不好?

叶姑娘受伤了,叶公子必定自责,所以才……”

陈纤韵固执地摇头,“把叶蔷抱下来,我今夜不睡,我来照顾她。”

容玥欲言又止,满脸为难。

师姐你倒是愿意不眠,可叶公子未必愿意把叶蔷给你啊。

“师姐,如此贸然,实在不妥。”

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又要上演了?!

师姐还是那个端庄温柔的大师姐吗?!

陈纤韵已经不想解释了,提着剑直接往古树底下走。

姚娉婷连忙起身拦在陈纤韵面前,“这位姑娘,请你不要罔顾公子的意愿。”

陈纤韵拔了剑,轻轻抵在姚娉婷肩膀上,声音温柔缓慢,却透着寒意,“姑娘,如你这般的出身,杀你一百个,我都能全身而退。

我奉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师妹!”“师姐!”

席希和容玥惊呼,容玥怔忪地看着陈纤韵。

大师姐往日和他们师兄弟姐妹都相处得很融洽,从没有架子,大家时常忽略她除了和大家一样是青丞山的弟子,也是出身极高的世家贵女。

这属于贵女的傲气在一瞬间宣泄而出,没想到竟锋利如斯。

被她认定是故人之子的叶公子,又是何等高贵的出身,才能让大师姐在他面前放下一切属于贵女的高傲,卑微至此?

姚娉婷听了,果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慢慢慢退开了。

陈纤韵半跪在顾宴清身边,“公子,公子……”

顾宴清没有反应。

顾宴清不是睡过去了,是晕过去了,所以才不会被吵醒。

陈纤韵试图拉开顾宴清箍在叶软色腰间的手臂。

可是怎么都拉不动。

顾宴清的手箍得稳如磐石。

陈纤韵扭头看着席希,“大师兄,请你助我。”

席希两面为难,踌躇不前。

“大师兄。”

陈纤韵又喊了一遍,语气沉上了两分。

席希无可奈何,只能上前。

可即便是他,也拉不开顾宴清的手。

席希心酸地看着陈纤韵如此介意,“叶公子在晕过去之前,应该是刻意抱紧了叶姑娘,怕她……”

怕她被别人从他身边带走。

陈纤韵闭上了眼睛,后直愣愣地看着顾宴清的脸,视线最终凝着在那颗朱砂痣上,视线逐渐水润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