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目标人物(二十四)(1 / 2)

难得在博多遇到了熟人,得知源辉月几人也是出来吃饭的之后,目暮警官热情地招呼他们一起。源辉月顶着他长辈式慈爱的目光,只好点头答应。两拨人于是合流,互相对照一番,发现彼此的目的地也是一样的,遂愉快地交流到了一起。

走在某位金发帅哥身边,源辉月垂着眼睫轻声问,“你故意的?”

身旁人的声音带了一点疑惑,“什么?”

源辉月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

安室透笑了,“好吧,我就是在博多酒店附近猜了猜,也不确定你一定会选这里。”

源辉月:“……”

她发现自从上次被她戳破某些“刻意为之”之后,这个人居然装都不装了。

“说起来,你怎么突发奇想来博多了?”安室透随口问。

源辉月:“……因为我闲?”

金发青年失笑,随即好像一点不觉得这个答案敷衍似的,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样啊,那看来很快就能看到辉月桑的新作了?”

源辉月这才想起家里一个字没动的文档,表情一默,忽然有点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

“这个是林小姐送给你的吗?很漂亮。”身边人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适时转开话题,语气自然地对她身上的配饰发出赞美。

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源辉月望着那条鲜红的丝络,略微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圣诞节礼物。你怎么知道是她?”

“因为那很明显是华国风格的东西啊。”

源辉月撇他一眼,“你呢,为什么会在这儿?”

“目暮警官找到了能够证明我不是凶手的证据。”

“……”她觉得这人在跟她装傻,“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也来博多了。”

“诶?我是侦探啊。”安室透下意识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地说,“跟着警察来查案不是很正常?”

源辉月:“……那边那位马场君也说自己是侦探呢。”

金发青年于是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向同行的黑发青年,用求知的语气问,“所以?”

一行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高木警官拉开门正招呼着其他人进去。餐厅的热气连带着食物的香味迫不及待扑了出来,源辉月上前一步,走进暖黄色灯光里,懒洋洋回了个头,“没什么,就是觉得现在侦探这份职业竞争也太激烈了。”

来之前目暮警官已经明确表示过这次不用给他省钱,于是众人果然也没跟老上司客气。非但自己点了一桌子菜,还慨他人之慨地将源辉月四人也邀请了进来,大家痛快花掉了目暮警官大半个月的工资,总算将下午在博多警署受的闷气发散了出来——唯一副作用就是目暮警官看到账单时额头上的汗流得多了一点。

因为晚上还有工作,一群警察聚着餐没有点酒,但是全都将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气势。

佐藤警官一口灌空了茶杯,“啪”地一声气势万钧地将空杯子拍上桌面,俨然像是拍在某位博多警部光秃秃的脑门上。

“那个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阻挠我们查案,而且我明明说了伊藤卓也是凶手这件事还有疑点,但那家伙就是听不进去。”

“肯定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就这样结案吧。”

“他们懒得查,我们帮他查他都不愿意,什么破毛病?”

“今天扔来应付我的那博多警署的小警察,说好听点是给我帮忙,说难听点就是来监视的。那小子出门前脑子可能落家里了,一问三不知,我问他警署的厕所在哪里他都给我回答不知道!”

警察们今天可能郁闷坏了,在东京警视厅待久了竟不知道地方上还有如此奇葩的同行,纷纷以茶代酒,各抒胸臆。还好目暮警官有先见之明地要了个包间,否则这话传出去,十分影响警视厅和地方警察本部之间的和谐。

源辉月淡定地在一旁吃着饭,刚夹起一筷子刺身,面前的碟子忽然被人端走了。

“辉月桑,那是生鱼片。”对方还友善提醒道。

源辉月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夹了个啥。她默了默,转头把它放进了放进弟弟的碗里。

正在听警察们说话的柯南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乖乖把那片被嫌弃的生鱼片吃掉了。

身旁响起一声轻笑,某个欺负弟弟的不靠谱大人眼神飘了飘,有点不自在地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个?”

“上次在月影岛上我们去吃海鲜,那盘三文鱼刺身你一筷子都没动,所以我就猜测辉月桑你是不是不吃生食。”

她侧头看去,金发青年不知道是不是热,一进店就把风衣外套脱下放在了一边,此时一边说话一边舀着碗汤,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流畅的小臂线条,拖着碗碟的手指修长干净。

他把汤碗放到她手边,这才回过头,“怎么了?刚刚在走神吗?”

源辉月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捧起碗端到唇边。热腾腾的汤水带着食物的香气缓缓入腹,那股缠绕着她的寒意好像被渐次驱散。她顿了顿,觉得这个汤好像还挺好喝,于是又喝了一口。

被两口热汤抚平了那点没来由的萧索,源辉月拿起筷子,终于肯好好吃饭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

“……不太好的梦吗?”

“也不算。”源辉月一顿,“梦到林侨梅送我礼物的时候的事了。醒来之后想起她现在还在警局停尸间躺着,有一点……”

有点什么呢,她其实说不清楚。她对林侨梅没有印象,唯一的记忆也只有刚想起来的那一点碎片。要说多深的感情肯定是没有的,她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于她而言算是陌生人的少女跑来博多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

因为同理心吗?还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正义?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旁边忽然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