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情节曲折离奇,结局出人意料,青池透子的案子在被新闻媒体报导出去之后,丝毫不让人意外地引发了巨大的反响。
她的经历也让许多人开始反思,为什么这样一个心地善良,且本质上来说并无什么大错一心只想过普通生活的女孩子最终却走到了这样一个结局。
刑满释放后的人员在社会上依旧会受到歧视的现象再次被热议,成为了这段时间各大社交平台上讨论的焦点。许多人认为应该专门成立一个机构给刑满出狱的人员介绍工作,防止他们因为生活窘迫再次走错路;但也有更多人反驳,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普通人的工作都难找,凭什么要优先照顾犯过错的人。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辟蹊径的,认为青池透子宁愿自己带着钱被□□追杀也不愿意向警方求助,背后肯定涉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有个名字叫“特派员rec”的视频网站up主就是持有的这种观点,因为本身热度很高,被他带了节奏信了他邪的人还不少。
这天在咖啡厅的时候,源辉月就听到临桌的客人正在讨论这件事。
其中背对她而坐的男士显然就是相信这套鬼话的其中一员,他扬起手,仿佛手里虚握着一根指挥棒,口沫横飞地挥斥方遒。
“那是一亿元啊,谁会那么傻好不容易弄到了这么多钱却全捐给了不相干的人。我看这肯定是警方找的借口,那一亿元指不定是被警视厅私吞了,对外说就被捐给了慈善机构,没有办法追回,以为大众都是傻子……”
源辉月平静地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傻子。隔壁是个相亲局,这位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正在滔滔不绝地输出着自己的真知灼见,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陶醉,而他对面那位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女性脸上的礼貌笑容已经快要挂不住了,看起来十分想要端起桌上那杯热咖啡冲着对面人灌下去,堵住那张闭不上的嘴。
源辉月有点同情的视线刚扫过去,意外和她对上,对方无声递过来一个“姐妹,求救”的眼神。
“……”
她看了看她,又瞟了一眼她对面那位将西装撑成了球的油腻相亲对象。大概是发现了她的目光,“成功人士”的声音更大了,大概是以为自己的“人间清醒”吸引了美人的注意,整个人宛如开屏的孔雀在进行一场激情澎湃的演讲。
“……”源辉月按了一下桌上的铃,咖啡厅的服务员收到消息立刻走了过来,弯下腰询问客人的要求。
“那边那位先生声音太吵了,能够请他出去吗?”她平静地问。
激情澎湃的演讲戛然而止,“成功人士”顿时涨红了脸,然后又由红转青,宛如装了个调色盘,十分好看。他双手一按桌子,正要站起来,服务员已经敏捷地侧过身挡在他身前,然后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含义不言而喻。
西装男愕然地看向他,“我也是这里的客人!”
服务员微笑,然后不等他开口,桌上的女士已经拎起包起身站了起来。像是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她淡淡地扔下一句“真是太丢人了”,就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西装男被这句话砸得愣住的功夫,就被服务员礼貌但强硬地“请”了出去。
干扰源消失,咖啡厅再次恢复了安静,源辉月也终于能够继续她刚刚差点被吵断掉的灵感。她游手好闲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想起将正事捡起来,见天气正好,带着笔记本溜达到了安室透的咖啡厅,没想到撞到了这么个闹剧。
这会儿烦人的演员终于退了场,源辉月的注意力刚要回到电脑里的文档上,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跟前。
她抬眸看去,就见到刚刚那位相亲的女性去而复返了。
那是位相貌明艳的职业女性,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立在桌前像一支热烈的玫瑰。她随手一撩披在肩上的波浪长发,朝她露出一个笑,“您是辉夜老师吧?”
源辉月歪了歪头,“你认识我?”
“我是从事媒体行业的,这是我的名片。”
将一张印制精美的卡纸放在桌上,这位栗色长发的美人欠了欠身,爽朗笑道,“刚才谢谢您帮我解围,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似乎就是过来打声招呼兼道谢的,她说完这句就果断地离开了,行动间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气质。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源辉月这才垂眼拿起那张她留下的名片。
神木久美子,职业是记者,日卖电视台。
她回过头,咖啡厅悬挂在柜台上方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恰好就是日卖电视台的频道。
“前几日发生的枪击案件中,当街开枪后袭击警察的几位帮/派分子已经被警方扣押。介于近日暴力团体的活动愈发猖獗,警视厅表示将就在这几日对某些过于活跃的暴力组织展开调查……”
“展开调查的意思是要对某些□□组织开启强制搜查了吗,感觉警视厅这一次的态度意外的强硬啊。”
阿笠博士挠了挠后脑勺,拿着扳手转过身去,一边低声嘟哝,“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啊,羽野桑,麻烦吧那边的螺丝刀递给我一下吧,羽野桑?”
被喊了两声,盯着电视怔住的羽野麦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应了声好,这才回头去摸工具箱。
阿笠博士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太累了,抱歉啊,麻烦了你这么多事。”
羽野麦把螺丝刀递过去,一边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啊,我觉得博士你的发明也很有意思。”
她正在帮阿笠博士打下手,或者更准确一点是在帮忙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