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
能够容纳近百人的会议室满满当当坐满了人,警视厅及下属分局的刑警以及应邀赶来的长野、群马县警肃然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翻阅着发到手中的资料。
会议室的讲台上背靠着投影仪的幕布,还立了三面白板,一面上面贴着地图,一面上是人物资料。
站在斜侧面讲台的位置,白鸟正拿着一沓文件进行讲解。
“从这个月月初开始,东京都内发生了多起纵火案件。其中有明确联系的,也就是纵火犯留下了红马作为标志的有三起,起火地点分别位于梨善町一丁目,鸟矢町二丁目,以及昨天下午发生在贤桥町三丁目的纵火案件……”
作为昨天报警并且全程参与了案件的警察,机搜404的二位也坐在了会议室里。
在白鸟警官的讲解声中,伊吹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资料,被大片的文字晃得有眼花缭乱。学渣的通病,看到字多的东西就开始头疼。
他天生是个坐不住的料,翻完了资料,又狗狗祟祟往周围观察了一圈,被斜侧方一位脸上有疤,面相凶恶的警官吸引了注意。
“喂,志摩。”他闲不住的开始骚扰身旁专心听讲的学霸同僚,“不是东京的案子吗,为什么长野的县警也来了?”
“你认真听讲,”志摩有点无言地朝他侧了侧身体,低声解释,“痕迹科昨天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新的线索,在死者身旁找到了一枚麻将牌。”
“麻将?”
“对,是麻将牌里的七筒。背面还划了一道纵向的黑线,以及大写的英文字母,应该是犯人留下的。梨善町一丁目死亡的那位屋主身边也发现了类似的麻将牌,只有背面的字母不一样。”
讲台上的白鸟正好讲到了这里,并且在投影仪上切出了麻将牌的照片。
“麻将上分别有一个位置被涂红了,红圈应该就代表了被害人。这毫无疑问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目前发现的三位被害人都是先被凶手用□□击晕,身体上被淋上汽油,然后被点火烧死。”
伊吹:“三位被害人?”
扬了扬下巴,志摩示意他看屏幕,“你不是问为什么长野和群马的县警会过来吗?上面的第一起案件发生地点就在长野和群马的交界处,碓冰岭。”
顺着他的话抬头,伊吹蓝一眼看到了他说的那个第一起案件,和另外两个标志不同,凶手留下的是个圆圆的饼,一筒。
“因为标志物类似,警视厅将这几起案件并案了,所以他们才会赶过来。”志摩翻着资料低声解释。
白鸟:“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未找到这几位受害者之间的共同点。其中发生于鸟矢町二丁目的那起纵火案,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那是一个意外,因为屋主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出门了。他可能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我们已经派人将他保护了起来……”
有人举手提问,“可是在碓冰岭发现的那起案件并没有发现东京这边纵火案中的红马?”
“首先,第一起案件比较特殊,凶手留下的麻将也和发生在东京的案件不一样。”白鸟解释说,“所以我们猜测,麻将是针对受害人,而红马针对的是他们的房屋,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是在野外被烧死的。”
“另外还存在一个犯罪升级的可能性,红马这个标志,大家都明白是对警方的挑衅。可能是第一起杀人案给了凶手信心,让他的自尊膨胀,所以才开始用这种方式和警方对话,在以往的案件中,这种情况也是发生过的。”
提问的警察点点头,不再有疑义。
就在警视厅的警官们正在兢兢业业针对这起大范围的连环杀人案开会的时候,源辉月带着柯南以及顺手捎带的服部跟和叶,刚从手冢家的会客厅出来。
今天是手冢国晴,也就是手冢国光的父亲的生日。并不算正寿,所以她只是私人来拜访了一下,顺便送了礼物。服部的情况和她差不多,替他爹来的,据说两人以前在大学是同一个社团的学长和学弟的关系,后来又都进入了警界,所以保留了几分大学期间的交情。
和性格过于严肃认真的亲儿子和亲爹不同,手冢国晴是个十分随和的性格,如果不是出身在手冢这个警界世家大概会是个普通公司职员或者老师之类的。他也不像儿子,有坚定追寻的梦想,所以几乎是有些随大流地毕业之后进入了警界,目前在警察厅工作。
源辉月之前在手冢家住了小半年,没少受这一家人的照顾。但她和手冢伯父到底隔了一辈,也没有那么多话好聊,介于手冢家在警界的地位这天上门的其他警察厅官僚也不少,她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彩菜阿姨亲自把她送了出来,这位性格和善的夫人和她关系也不错。在关心了小辈们的近况,又善意调侃了一下服部少年脸上还没消干净的淤青伤之后,她领着他们走向后院,一边说回正事,“对了辉月,父亲说让你来了之后去见见他,好像找你有一点事要说。”
源辉月眨了眨眼睛。
老爷子有召,她当然不能不去。
黑发美人跟着手冢家的佣人离开之后,看着留下来招待他们的彩菜夫人,服部连忙婉拒,“那个,前头还有很多客人,手冢阿姨您先去忙吧。后院的花园很漂亮,如果能够容许我们参观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大概是看出来了年轻人的局促,手冢彩菜微笑着应下,指点了他们如果有事情要去哪儿找人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目送着那个端庄优雅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远山和叶终于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家竹马家也是这种类似的和式宅子,手冢夫人本人和竹马的母亲服部静华给人的感觉也十分相似,但是她一走进这里莫名就有种局促感。
她见过一次手冢国一,最后只能猜测可能是跟那位老爷子留给她的残余震慑。
“呐,平次,我们去哪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