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微微一笑,告辞道:“我正巧有些琐事要离桥一些时日,就不打扰三位观文了。”
“离桥?小方你要去哪儿?”一旁的玄锦文师忽然紧张起来,知弱祖师不日就会被齐道鸣请到磐石桥,在这种节骨眼上,她可不希望方独树出意外。
“弟子经过桥头斗法,深知自己的不足,刚才外出时,弟子从功勋掉换出一套水属法宝,准备去河底演练一番。”方独树没有告知玄锦文师实情。
“如果是炼宝的话,那是没有问题的。”玄锦文师叮嘱:“但你不要离桥太远,炼宝完成后,记得尽快回来。”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炼宝的水域准备设在什么地方?万一知弱祖师抵桥后,你仍旧没有回归,我也好去通传你!”
方独树只说:“反正是在岐水河里,放心吧师伯,弟子不会走远的。”
玄锦文师觉得炼宝事小,远没有齐嫦真重要,方独树肯定不会不知轻重,她就不再追问。
目送方独树离开阁楼,她继续守在气窗附近,监视着符神通、噼苦愿师、向花师观读诛仙链文的情况。
三人都知道她与剑魔关系,交流链文心得时也不避讳她。
如此参悟了小半日,只见气窗里边,始终保持静默的齐嫦真,忽然从小乘战车顶盖上站起了身。
原本被禁制控制起来的诛仙魔链,开始颤动不停,并发出哗啦啦的震鸣。
三人见状登时迷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禁制出了什么问题吗?”
玄锦文师安慰一句:“你们不要担心,我记得前几日时,她也出现过这种变故,诛仙魔链毫无征兆的剧烈晃动,但片刻之后,就会恢复如初了!”
她说的‘前几日’,正是方独树结丹后,在镇文派总坛拿青鹏魔链做实验,被这边感应到。
当时方独树仅仅试出两仪门能够吞噬魔链,就及时终止了印证,这边察觉不到后续的危害,这才重新恢复常态。
但是这一次,危害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齐嫦真手中的诛仙魔链,越颤越狠,越震越响,就仿佛突然失控,变的暴躁不安起来。
又过一会儿,只见魔链的整条链身,开始弥漫起魔气,这些魔气又交汇凝结成了一条气链,贴在链身上,组成麻花状的形态。
气链显形后,却听‘砰!’的一声,链头部位不明原因的炸裂开来。
这一炸,直接刺激到齐嫦真,忽然仰头怒吟,漆黑色的童孔霎时转红,掌间‘曾!’的一响,已经握住了独孤剑,尔后抬脚一跺,肉身坠落顶盖,融入到车身的魔躯当中。
原本静止不动的魔躯,左手勐的拽住车缰,大力一抖,小乘战斗立刻发动起来。
这时独孤剑已经顺势转移到魔躯的右手上,对准气窗就是一剑。
轰隆!
密不透风的结界,被一击斩出了裂缝。
符神通、噼苦愿师、向花师三人顿时惊叫失声,慌忙躲避,边喊:“玄锦道友,这……这就是你说的恢复如初?”
玄锦文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陷入了短暂失神。
等她缓过神来,齐嫦真已经驾驶小乘战车冲出阁楼,车身瞬间遍布闪电。
只见电光忽闪之间,小乘战车已经远遁几十里,冲出磐石桥,奔行在了湍急的岐水河道上。
玄锦文师立刻前去追击,等她来到河道上空时,驻守桥上的诸派祖师已经被惊动,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其中符禄祖师、忘累古僧与葵花婆婆来的最快,他们见小乘战车冲入河道,二话不说的联手施法,启动他们布置在战车内的禁制,强行把车身定在了河道上。
“玄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符禄祖师沉声询问。
“我也不知!剑魔突然失控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玄锦文师满脸急意:“知弱祖师马上就能赶来磐石桥,绝对不能出意外,还请符祖师快快出手,把剑魔镇压回结界里!”
不等祖师们展开行动。
齐嫦真直接遁出小乘战车,又把独孤剑飞快往身上一抛,肉身已经融入剑体,人剑合璧为一,化作一道血光扎入河面,就此消失在茫茫河底深处。
岐水河有几百丈的深度,即使元婴祖师也不能在片刻间锁定齐嫦真的方位,如果他们入河追踪,肯定能把齐嫦真追回来,但他们此刻正承担着守桥重任,如何能轻易离桥?
符禄祖师凝望河面,显得费解不已:“她到底受到了什么召唤,竟然把她祭炼数年的小乘魔躯都甘愿舍弃掉?”
小乘魔躯的真正所有权,是掌握在符禄祖师、忘累古僧与葵花婆婆手上,但他们只在小乘魔躯上种了禁制,却碍于齐道鸣的阻拦,没有在齐嫦真体内中禁。
这几年齐嫦真昼夜不停的炼化小乘魔躯,寸步不离,不管魔躯被符禄祖师三人转移到什么地方,齐嫦真都会毫不犹豫跟到什么地方,已经把魔躯当成独孤剑一样的本命之宝。
符禄祖师三人就认为魔躯可以把齐嫦真捆绑在桥上,他们却是万万想不到,齐嫦真会突然舍掉魔躯,孤身远离。
不过事态仍有补救的余地,齐嫦真遁去的方向是小愿寺总坛,她失去小乘魔躯,孤身越不过去。
符禄祖师问玄锦文师:“齐祖师应该炼制有追踪剑魔的宝物吧?”
“有!”
玄锦文师立即取出一柄魔镜与一把剑兵:“这两宝都能追踪她!”
“很好!”
符禄祖师下令:“你这就入河追她,不过只凭你一人之力,即使追上她,也无法把她带回来,我再请一位祖师陪你一起入河!”
说完望向飞霞祖师:“云道友走一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