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冲在他身后说,“我挺担心你的,你去吃点东西再睡会儿,尤初也没醒,孩子她……”</P>
他没敢继续往下说。</P>
安安的情况非常不乐观。</P>
随时可能会盖上白布。</P>
秦肆看着雨说:“秦爱爱小时候也溺水过。”</P>
这个名字从胸口滑过时,就带起了恨!</P>
那时他也如这般守在她的病房外,医生把她从鬼门关抢回来,他就叮嘱她以后不要在玩水,很危险,很痛苦。</P>
可现在……</P>
他的太阳穴暴起,额角筋脉在突突的跳,胸腔里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停歇!</P>
好一会儿后他才哑声道:“我联系了那边的医生,我要把安安转到北美去治疗。”</P>
韩冲:“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会全程陪同。”</P>
当晚专机带着科室的医生一起上了机,秦肆一同前往,下机后那边的权威医生团队已经在机场等着了。</P>
韩冲说:“回去吧,尤初没醒,她还需要你。哦了,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你先不要告诉她安安的事,等安安无事再说。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P>
“好。”</P>
秦肆最后一次看向安安,只看到小小的她戴着氧气灌进了医院的救护车,她的手没有生机的垂着。</P>
他想起那双小手捏着小黄鸭玩的样子、小手捧着他脸颊的样子、小手指着外面想出去玩的样子、小手抬高要他抱的样子。</P>
胸口猛然来了一阵刺痛,几声剧烈的咳嗽,咳得肺脏如被生割。</P>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这时车子呼啸着消失。</P>
他许了一个愿,愿用一切来换安安的平安,包括他的命。</P>
转身再次回到东州。</P>
……</P>
雨停了,尽是潮湿。</P>
尤初醒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着昏沉沉的天她一度以为自己死了,可疼痛的大脑和无力的体身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P>
而她的女儿却没了。</P>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落地便跌倒,她扶着床起来。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难以挪动一步,很缓慢的走出病房。</P>
邢森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暗暗松气:“尤小姐,您醒了?”</P>
尤初扶着门框,气虚嘶哑,张口想说去看安安,可想起安安已经没了气息,她的名字再难从嘴里发出来,胸口被撕扯的疼,难以呼吸。</P>
邢森:“我把肆哥给你叫来。”他并不知道秦肆去了国外还没回,他也不知道安安还在救。</P>
秦肆……</P>
这两个字让她的疼更甚一层。</P>
“别叫他,我不想见他。”她虚弱的问:“秦爱爱呢?死了吗?”</P>
“还没有,我把她带到医院了,救过来了,我不想她死得那么轻松。”她该被千刀万剐。</P>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P>
“是。”</P>
尤初回到病房,从邢森早就拿来的袋子里找到一套黑色的穿上,在病房里看了几眼发现并没什么可拿的。</P>
出去后碰到护士推着小车从她身边经过,她一个踉跄撞到了车子。</P>
护士赶紧把她扶起来,“尤小姐,您没事儿吧?”</P>
尤初扯了一丝笑容:“谢谢,我没事儿。”</P>
护士松开她去了别的病房给病人包扎伤口,然而到了包扎时才发现她的医用剪刀不见了,她记得她明明拿了啊。</P>
……</P>
另外一层楼。</P>
邢森把她带去了12楼的外科,“她就在这里面。”</P>
尤初捏紧了口袋里的刀,推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