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长看着看着,都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好深的伤口,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才能把人折腾成这样。”
王医生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一眼,同样忍不住唏嘘。
“这伤口已经是陈年旧伤了,我有次趁着病人清醒的时候问了一下,他说是十几年前就有了。”
虎口上有道疤,而且还是十几年前就留下的。
正要出门的南婳听到这里脚步一顿,立刻转身走了回来。
“能让我看一下吗?”
陈院长认识南婳这么久,知道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格却是难得的冷静沉稳。
此时,那一向平静的嗓音中,却带着难以克制的压抑和颤抖。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把位置让了出来。
“好,你来替我。”
南婳帮助殷河景按住缓和穴位的同时,近乎冒失地摸上了他的疤痕。
指尖沿着崎岖的缝线一点点抚摸,她在脑海中拼命回想着之前跟妈妈一起整理时看到的那张老照片。
每一处细节,都在此刻一一吻合。
南婳满心的惊讶变成了不敢置信,无数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最后汇成了无比强烈的喜悦。
升腾起的泪意一点点模糊了双眼,她控制不住地哽咽一声,很想叫一下床上的人,却又生怕自己弄错。
失去至亲已经足够痛苦了,如果再让她空欢喜一场,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崩溃。
陈院长第一时间看出了南婳的表情不对劲,吓得连忙问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医生也是一脸担忧:“南医生,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南婳摇了摇头,来不及回答他们的问题。
只是低下头,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辨认着殷河景的眉眼。
虽然五官轮廓有些陌生,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以前的底子。
很有可能是因为面部受伤,曾经做过相应的修复。
再一回想起种种细节,南婳心底更是酸涩到了极点。
河景,景和,她怎么就这么傻,连这么简单的化名都没有听出来。
原来她一直思念的爸爸其实并没有离开人世,甚至就待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南婳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强烈的情绪又实在是难以控制。
不仅是眼圈,就连秀挺的鼻尖也是通红一片。
纤长的眼睛上泪珠要掉不掉,现在的她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重新成为了那个受到委屈,跟爸爸哭诉撒娇的小女孩。
“院长,我知道他的身份,他本名叫南景和,家住平安胡同,是……我的爸爸。”
陈院长听得吓了一跳,但也知道南婳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连忙追问。
“你爸爸不是已经在十几年前出任务牺牲了吗?”
“十几年前,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