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姜云熙惊愕不已。
晏兰舟挑了挑眉,“嗯?怎么不能是我。”
林夕循声望向门口。
晏兰舟从容尔雅地进了病房。
身侧的两个男秘书,立刻整理出一张椅子。
在床尾的单人沙发上,晏兰舟缓缓地坐了下来:“你就是姜夫人吧。”
林夕瞪大眼睛:“我……我是……”
晏兰舟:“还没进病房,就听到有人在病房里大呼小叫,像哭丧一样。”
他说着,眼神扫了病床一眼,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姜雨泽,他眼神似是流露出惋惜:“看样子,伤得是很重了,不过,不至于死在今晚。姜夫人不需要那么伤心难过,我方才问过医生,他还有的活。”
林夕道:“是吗……”
她当然知道有的活。
但是后续治疗,要一百多万,要不然,她也不至于破防成这样。
晏兰舟话锋一转:“想知道你丈夫现在怎么样了吗?”
林夕看向他,想问,却又不敢问。
晏兰舟看她还识一点趣,又道:“姜夫人,你现在有两条路。要么等着姜家被抄,要么,想办法自保。”
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了一盒烟,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根:“以后,不会再有姜氏了。”
“嗤”的一声。
烟头火星亮起。
晏兰舟轻吸了一口,烟雾自薄唇唇缝吐出。
林夕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晏兰舟:“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姜氏已经穷途末路了。未来,姜卫忠会被判死刑,姜氏也会经历破产重组,姜家被抄以后,你只会负债累累。要么现在想办法,出国,虽然带不走多少资产,但至少,能保自己个全身。”
顿了顿,他又看向姜雨泽:“他是废了。他走不掉了。”
他如此平淡的语气,却让林夕只感觉心头皮一阵发麻。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如果想保个全身,现在就该想办法跑出国?
可是,姜雨泽呢?
他伤还没好。
林夕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怎么可能丢下儿子不管?
可是,听晏兰舟话里的意思,她如果要等姜雨泽养好伤再跑出国,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所以,他才会说——姜雨泽走不掉了。
林夕如此深想,只觉得细思极恐。
她不知道,晏兰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这种话,几句话就断定了,姜氏已经没有明天!
可她知道的是,人生如棋局,有人是弈手,有却只是弈子。
对于弈手而言,下一步棋怎么走,对一切以及走向,都看得明朗透彻。
可对于弈子而言,身在棋局,身为弈手,是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未来与明天。
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