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昊行事鲁莽,性子烈,但往往也是这样的人,最没城府,他把所有的事都写脸上了。就算有点坏心思,也让人一眼看穿。</P>
不知这样只是嘴上损,没有机会做坏事的人,最后的结局会如何?</P>
…</P>
渊王府内,司徒渊难得一次来陪昭阳用膳。</P>
“皇兄近日不忙吗?怎有空来昭阳这呢?”</P>
年关将至,往年这个时候司徒渊忙得见不到人影。如今,司徒渊难得来她这里一趟,想必是有要事同她说,昭阳心想。</P>
“自然是要忙的,只是皇兄有一事想同你说说。”</P>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百忙之中抽空,想来此事绝非小事!</P>
“皇兄有话直说便是了,何必扭扭捏捏的。”</P>
这真不像司徒渊的行事风格,往常有事找她,可都是有事说事,没事看两眼便走。不似今日,这晚膳都用完了,司徒渊口中的事还未说出来。</P>
“昭阳,你可听说大蒙国的皇子来我们晋安国议亲?”</P>
此事挂在司徒渊嘴边许久了,一直不知怎么同昭阳开口。这眼看着冬至又要到了,大蒙国的人也快要到了。</P>
就算司徒渊有意隐瞒大蒙国一行人此行议亲的目的,等到了冬至宫宴,昭阳也会知晓。</P>
苏清晚说得对,与其让昭阳从别人那知晓议亲之事,不如让他亲口同昭阳说。</P>
“嗯,听说了。前些日子嘴馋了,让竹菊出门买杏仁酥了。竹菊这人没别的本事,就耳尖,听到了那些买糕点的食客说这事。竹菊一回来就同我说了这事。”</P>
这事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昭阳想不知道都难。</P>
“竹菊是如何同你说的?”</P>
司徒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外头被传成什么样什么,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一传十十传百,每次传话都会是不同的版本。</P>
“她们都说此次大蒙国的皇子是来和嘉禾皇姐和亲的。嘉禾皇姐也是可怜,虽说不愁吃喝,但一直在她人屋檐下讨好过日子,养成了那谨小慎微的性子,这日后到了大蒙国还不知的受了委屈可怎么办才好呢!”</P>
昭阳还在为嘉禾惋惜,却不知自己也是议亲人选中的一员。</P>
也是,昭阳还未及笄,人们又怎么会把她放在议亲人选中呢?</P>
“昭阳,你可知,此次议亲人选还未定?”</P>
司徒渊一脸沉重地同昭阳说,人选未定,也就是说并非嘉禾不可。</P>
“定和没定有区别吗?咱们晋安国皇室中人,就嘉禾皇姐已过及笄之年,且,她记在母后名下,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大蒙国不选她,难不成还选那些官员家的姑娘?”</P>
只要大蒙国的皇子不傻,他是绝对不会放着尊贵的嫡公主不选,去选一个官家姑娘。</P>
“昭阳,皇兄若没有记错,你明年也该及笄了。”</P>
眨眼间,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这才刚刚长大,就已经被人惦记,或者说算计上了。</P>
眼下虽说还不确定议亲的人选,谁又能说昭阳绝对不会被大蒙国的皇子看上呢?</P>
“皇兄你什么意思?昭阳听不懂!”</P>
昭阳愣了一下,希望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但昭阳心中已然明了。</P>
“昭阳,皇兄知道此事对你很残忍,但你也是公主。身为皇室的一员,我们如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并非是上天的恩赐,而是晋安国的每一个子民对我们的供养。所以,我们得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守护他们。”</P>
有了百姓,才有了他们。他们生来就肩负着守护百姓的使命。</P>
“皇兄我…”</P>
昭阳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也有许许多多的委屈,可这些都到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因为她知道,司徒渊说的这一切就是事实。和亲的人最后不管是谁,都是一件很伟大但又很残忍的事。</P>
昭阳自认自己不能做到如此无私和伟大,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直守在自己的故土上守护着这些供养她的子民。</P>
一旦,和亲这事落到她的头上,不是她愿不愿意就可以拒绝的。</P>
那时,她必须踏上和亲之路,远离故土,远离家人,一辈子只能在异国他乡遥望着故乡的方向,思念着自己的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