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见着赵珩侧脸越来越红,才觉此有所不妥,便从赵珩手中取过帕子,“擦脸都不会,擦得这么轻不知何时才能擦掉。”
赵珩恼道:“本郡王可从未给人擦脸过,你可是头一个被本郡王伺候洗脸的,还嫌弃,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宛芝走到了湖边,望着湖水里的倒映,将脸洗了一个干净。
陆宛芝对着赵珩道:“你过来把你脸上的乌龟也给洗了吧。”
赵珩望着湖水道:“我才不过去,本郡王怕再掉下去。”
陆宛芝便打湿了帕子,站起来走到赵珩的边上,用力地搓着赵珩的脸。
赵珩吃痛倒吸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嫉妒本郡王细皮嫩肉?才想着让本郡王的脸被毁了?”
陆宛芝道:“你脸皮太厚,正好帮你磨去你一层脸皮。”
赵珩:“……”
回了课堂之上,赵珩总算是没有再睡了,却也没好好听课,拿着笔在书上不知写着什么。
陆宛芝走到赵珩边上,从他手中取过纸张,上边写着的正是清澜书院的院规,赵珩在院规之上圈了好几条,显然是为违反院规做着准备。
陆宛芝将纸张撕碎,瞪着赵珩道:“好好听讲!”
赵珩双手抱腰,气鼓鼓地望着陆宛芝,“哼!”
刚用完午膳,陆宛芝便将赵珩叫到了芝兰阁,“让你罚抄的礼记你抄了几遍了?”
赵珩揉着手腕道:“一遍,手都快要废了。陆宛芝,要怎样做你才愿意放本郡王离开书院?”
陆宛芝道:“等你考中举人。”
赵珩凑上前去,伸手去摸着陆宛芝的额头:“你这是烧糊涂了?”
未触及额头,陆宛芝便打开了赵珩的手,“没烧糊涂,今日不给你补课了,你就罚抄礼记,一个半时辰抄半遍,并非难事吧?”
陆宛芝将礼记放到了赵珩跟前。
赵珩拿过笔,用力地在纸上写着礼记,每抄一个字,他想要离开书院的想法便又深了一层。
……
午休时,玉兰便拿着昨日里给谢瑾洗好的衣裳,去了天字班之中。
正是午歇时分,天字班的学生都在学堂内看着书。
玉兰将衣裳给了谢瑾道:“谢公子,这是您昨日借我家姑娘穿的衣裳,奴婢已经洗好晒好了。”
谢瑾闻着衣裳上带有的香味,朝着玉兰笑道:“多谢玉兰姑娘。”
玉兰羞赧地望着谢瑾道:“谢公子客气了,能为谢公子洗衣裳,是奴婢的福气。”
前边的顾青池听闻此言,走到了玉兰跟前道:“你还给这小白脸洗衣裳了?”
玉兰嫌弃地看着顾青池道:“顾二公子好歹也是堂堂侯府公子,何必对同窗口出恶言呢?”
顾青池气恼得握住了玉兰的手道:“他朝秦暮楚,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还维护他?”
玉兰用力地从顾青池手中抽出了手,她含情脉脉地望着谢瑾道:“奴婢心慕谢公子,不求回报的。”
谢瑾听到此处,整个人都震惊住了,她连声道:“玉兰,玉兰姑娘,在下对您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何况你我才认识两日……”
谢瑾早就听闻长安的民风比江南要开放许多,却也没有想到长安的姑娘如此大胆。
若她是男儿身,她倒也会喜欢玉兰的,可惜她是女儿家,注定是要辜负玉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