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握紧着景元帝的手道:“陛下,妾身不在乎的,只要您心中有我的地位,那就足够了。”
皇后入内时,见着龙榻旁的惠妃,她倒是也神色平静地过来,问道:“陛下,您今日身子可好些了?今天承儿会爬了呢,他爬得极快。”
景元帝紧蹙着眉头,咳嗽了好几声,硬生生地吐出来一块黑血。
惠妃见状连抱着景元帝道:“陛下!”
顾皇后站在一旁,眉头微锁,景元帝如今虽过了不惑之年四十有五,不算年轻了。
但这年纪也远远不到寿终正寝的年纪,陛下这病来得着急,来得凶,顾皇后也没想过会这般严重,“李御医,快给陛下瞧瞧!”
李御医上前给景元帝诊脉,紧蹙着眉头道:“老臣无能。”
顾皇后叹了一口气,见着哭得厉害的惠妃道:“妹妹也别太伤心了,陛下他……也是,唉。”
景元帝听到顾皇后此言,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惠妃连声道:“陛下!陛下!”
太极殿外等着的湘王寿王两人在角落里斗着蛐蛐玩。
“这阿珩不斗蛐蛐之后,宫中的乐趣都少了好多,我们什么时候去山阴瞧瞧他,和他斗蛐蛐。。”
寿王道:“听梁王兄说山阴是万万去不得之地。”
湘王笑笑道:“去不得之地?梁王兄不是一过完年就巴巴地赶过去了吗?”
太子过来时,见着两个弟弟玩着蛐蛐皱眉道:“父皇抱恙,让你们进宫来侍疾,你们倒是好,敢在此处玩起斗蛐蛐来了?”
湘王寿王两人连起身,放跑了蛐蛐。
寿王道:“屋内惠妃娘娘伺候着,我们也进不得殿中。”
湘王道:“皇兄,我们也不是不在乎父皇之病,只是父皇见到我们就更头疼。”
赵珏揉了揉太阳穴,“孤见着你们也头疼。”
湘王连表忠心道:“皇兄,您见到我们可不用头疼,我们对您是真心真意地恭敬有加的,一旦父皇若是去了,我们会立马对您俯首称臣的。”
寿王也在一旁点头道:“是啊,皇兄。”
赵珏拿着手中的扇子,朝着湘王寿王的脑门上一人一下地打去,“脑袋不要了吗?”
湘王道:“皇兄您自幼就是储君,如今父皇一旦驾崩,可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九族之尊了的。”
赵珏摸着拇指上的戒指,自幼他就知晓,他日后会是天下的主宰,乃是九五至尊,可真到了这一日,他却只希望父皇能够平平安安的。
东宫后院之中,孟静姝抱着承哥儿哄睡着,满腹心思都是在皇宫太极殿外。
生怕何时响起了敲钟声。
合宜趴在承哥儿的身旁道:“娘亲,我听到有人说我与弟弟不是爹爹生的,是珩叔叔生的我与弟弟。”
孟静姝摸了摸合宜的小脑袋,这陛下抱恙在身,有异动之人怕是不少。
这东宫后院里头,怕是各自也都是别有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