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与赵珩倒也没再去看越儿写给星辰的信,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好就好。
夜里,一家四口用膳时,陆宛芝见着外边的满月。
轻叹道:“以前还觉得我们不能与承儿在一起,没想到是越儿不在我们身边,这一年多来不见他还真的是想他得很。”
“二哥在明州可开心了,他说一点都不想回来。”
听着小星辰的话,陆宛芝甚是心寒,“他就一点都不想爹娘吗?”
“爹娘哪里有海浪好玩,听二哥说,傍晚的海边沙滩上还可以抓螃蟹呢,有些螃蟹比小手指甲还要小,娘亲,我也想要去明州!”
陆宛芝听着小星辰的话道:“不行。”
小星辰看向了赵珩,只看了一眼就转向看了赵承,毕竟在这个家中,大哥哥的话都要比爹爹的话管用些。
赵珩见着小星辰的眼神道:“怎么不求求我?”
小星辰道:“爹爹,那您能让我去明州吗?”
赵珩摇了摇手指道:“不能。”
小星辰:“……”她真的是多余问。
小星辰缠上了陆宛芝的胳膊,“娘亲,娘亲,祖父在明州的,您就让我去明州玩好不好?”
陆宛芝对着小星辰道:“再等等吧,今年过年,若是越儿不回来,我们就去明州。”
小星辰道:“这才年初,还有一整年才到过年呢。”
陆宛芝轻笑着道:“一年也很快的。”
小星辰盼啊盼,盼到过年时候,却盼来了陆宛芝有孕。
陆宛芝与赵珩生下星辰之后,并不打算再有孩子了的,于他们而言,儿女双全已是足够了。
可没想到药物也有失效的时候,陆宛芝有孕,使得明州之行得推迟。
静安二年,又因为刚出生的女儿还小,又推迟。
静安三年,小女儿晕船得厉害,年纪太小不得吃药,又推迟。
直到静安四年,陆宛芝已五年没有见到越儿了,平日里全靠信件,说什么都得要去一趟明州。
此去明州,陆宛芝还带上了她的女徒弟们。
这些女徒弟们的家人大多都在江南,快过年了也该回去了。
且这些女徒儿最大的已经十九了,最小的也有十七了,这一趟回去,少不得也要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婚事。
陆宛芝对这些女徒弟们的婚事也极为上心,为他们挑选得也都是长安城之中的青年才俊。
合宜在长安的好友都走了,觉得无聊,是以也想要去明州瞧瞧热闹。
一大船的人,热闹至极。
赵承见着一船的女子,只觉得聒噪,躲在船舱里边图个清静。
直到船只到达了山阴时,赵承听得陆宛芝说他是在此处出生的,便打开着大船里的窗棂,往外瞧着,只见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坐在乌篷船上,未着鞋袜,双脚在河水里拍着,溅起水花。
女子瞧着并不大,像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将满十五的赵承看到女子的白白的玉足,连连关上了窗户,脸色彤红,山阴的乡野小姑娘也太无规矩……
赵承红着脸,听到外边传来了一个破锣嗓子沙哑之声。
“虹珊,你为何要大冬日里来游湖?”
赵越实在是想不通,这大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这许虹珊还不怕冷,竟然在水里洗脚:
“用冰水洗脚,等你来月事的时候,你又要喊疼了!好好地不在家中取暖,来游湖作甚?”
许虹珊道:“你个呆子!”
赵越实在是呆得可以,她冬日里来游湖,当然是为了想要与赵越多多待一会儿。
许虹珊的爹爹刚刚两年前才做了明州的知州,论身份,她只觉是匹配不上赵越的,只是,赵越与她也可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赵越九岁来明州,已经五年多了,这五年来她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
如今,许虹珊情窦初开,有赵越在,她实在是难以看上别的男子,可偏偏赵越就是不开窍。
再过几日,他也要满十五岁了,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意呢?
赵越将船桨往船上一扔,没好气道:“我堂堂明郡王,来伺候你划船,你还叫我呆子?本郡王不伺候了!你自个儿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