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篱可不指望他真会就此放过她,干脆主动出击:
“我明白,你……其实一直挺没有安全感的。你想要的保险,我可以给你,但……别以这种胁迫的方式好吗?你让我再喝点酒,缓一缓,好好的……把自己交给你……”
许是她终于说动了他,又许是他觉得她已经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从她身上下来,打开旁边酒柜,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好,我陪你喝——陪你喝到彻底缓过来为止。”
为了以示诚意,林篱强忍着浑身的燥热,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她在金盾公司,接受过延长聊天时间技巧的培训。
她又深知程岩的痛点在哪,此时说出的每一句都挺煽风点火,又很推心置腹。
直让程岩热血沸腾,不知不觉间喝下去好多酒。
而他又只有那么点酒量,没一会就醉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林篱在叫了他两声无果后,不禁面露讽刺:“就这么点智商,还指望利用我成为程家掌权人?”
下一秒她强撑着身体走进浴室,把门反锁上,放了整整一浴缸冷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镇静剂要用疼痛来克服,这种药也只能通过泡冷水来解决。
幸好这时易廷正在住院,应该不会知道这事。
而这药效的确强劲——她在浴缸里不停挣扎撞击了整整两个小时,心里那股冲动才逐渐平缓下来。
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出来,她虽见程岩仍趴桌上没醒,还是泄愤似的狠狠给了他一手刀:“不仅你想要保险,我也想要。”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出来,她却接到了管家的电话:“少夫人,请您尽快回来——大少爷回来了。”
“什么?”林篱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易廷他不是在住院吗,怎么会这么晚突然……”
“反正您尽快回来吧,大少爷现在就要见您。”
……
当林篱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赶回来,站在楼上书房门口时,里面却只丢出来一句质问:“今晚去哪了?”
她虽更感觉不对劲,但也不可能自己招了,就想敷衍过去:“就……出去工作啊。”
自从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他监视之下后,她每次出门都会本能地留意有没有尾巴。
今晚她真没发现有人跟踪,而在第一医院精神科的他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现在……他可能是在诈她的吧?
里面却骤然加重了语气,像是危险来临前的最后一次警告:“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而即便林篱的心理防线有崩溃的迹象,她仍在苦苦硬撑:“我……说的就是实话。”
但她话音刚落,随着“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泄愤似的,狠狠砸在了门板上。
她被吓了一跳。
但极致的惊恐往往会激发出极致的愤怒。
片刻后她便壮着胆子,冲着那紧闭的书房门叫了起来: